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這些當舅舅舅媽的,不僅不給不幸的孩子以溫暖關心,還變著法子侵佔小薇的利益。所幸自己聽了妻子和兒子的話下來了,要不然還不曉得這裡面還有這些隱情,這個可憐的孩子還遭遇著更大的不幸。
冷雲翳大步走進屋去,看見小薇正萎縮在牆角邊,驚恐得看著自己的舅舅和舅媽,小臉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鮮紅的手掌印,身上也還有幾個零零星星的腳印,看來是剛才被舅媽打的。而她的舅媽正在院壩裡潮溼的地方打著滾,哭天搶地般的哀嚎著,舅舅肖解放則鐵青著臉,蹲在那裡抽著煙。
冷雲翳冷冷地看著他們,怒斥道:“你們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外甥女,對得起死去的妹妹嗎?”
肖解放和他老婆方琴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冷雲翳,看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不像是這山裡人,而且說話的語氣威嚴十足,他們都不曉得這個人是怎麼到自己院子的。
方琴也不哭了,很快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立馬又恢復了她彪悍的樣子,衝著冷雲翳吼道:“你是哪裡來的?我們家的事情,管你屁事,少來參合。趕快給我爬,要你多管閒事。”那劈頭蓋臉,張牙舞爪的樣子,十足一個撒潑打諢的潑婦。
“這是冷市長,少在那裡放肆!”此時劉建軍急忙跑了進來,擋在冷雲翳的身前,指著方琴吼道,一副大義凌然、忠心護主的形象——這麼好一個表現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緊跟著杜國平和小王也都跟了進來,護在冷雲翳的身邊。
見又來了幾個大男人,方琴有些害怕,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們都是哪裡來的,想幹什麼?搶人啦,快來人呀,救命啦!”至於剛才劉建軍說的冷市長,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挺清楚,其實就算聽清楚了也不會相信,你騙哪個?市長?市長這麼大官會來這個山溝溝?他要是市長,我還是省長呢!
倒是肖解放好似認出了劉建軍,畢竟前幾天才來過,上前來就把方琴後身後拉,一邊拉還一邊暗罵道:“臭婆娘,別說了,那個是鄉里劉書記。”,同時又朝劉建軍招呼著說:“哎呀,是劉書記呀,您怎麼有空來我們家?真是蓬蓽生輝呀。我們兩夫妻吵架,這個臭婆娘不懂事,沒事的,沒事的,劉書記你別介意。”
方琴被肖解放拉著,正要發飆以顯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就聽到了肖解放喊劉書記,心頭也是一驚,那股精氣勁兒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馬上不哭不鬧了,還笑著對劉建軍說:“哎呀,是劉書記呀,都怪我有眼無珠,我這和解放打鬧慣了,沒有別的意思。劉書記你大人有大量,可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哈。來來,趕快屋裡坐,外頭天冷,來喝杯熱茶。”
對他們這些一個隊長村支書就可以作威作福,官本位思想更重的山裡人來說,鄉黨委書記,那已經是大得不可想象的官了。更何況,這剛才做了“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這時候劉書記找上門來,他們自然有些心虛了。
哪曉得劉建軍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冷雲翳,等候冷雲翳的指示。冷雲翳也似乎沒有看見他們,冷哼了一聲,徑直越過他們夫妻二人,走到小薇面前,蹲下來,輕輕摸著她略微有些浮腫的臉,心痛得問道:“小薇,痛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雲翳的真情實感和發自內心的關懷,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小薇點了點頭,可眼光不小心掃視到了舅舅舅媽,立即閃過一絲恐懼害怕的神色,又搖了搖頭。
“唉!”冷雲翳輕輕嘆了口氣,心頭很是難過。面前這個小女孩家裡遭受無妄之災,說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在其中,即使法律道德上都牽涉不到自己,不過自己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頭那關,原本以為她在自己的親戚家也能過得很好,也能興奮,但看來自己還沒有兒子小寒想的深遠和有預見性呀,慚愧呀慚愧!
他很是輕柔地對小薇說:“小薇呀,你跟叔叔走好嗎?以後叔叔的家就是你的家,叔叔讓你去上學,給你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還有哥哥和弟弟陪你玩,讓你整體都開開心心的。”
肖解放和方琴面面相覷,這究竟是誰呀,這麼肆無忌憚,如果不是和劉書記一起來的,早就把他打滾出去了。不過如果是城裡來想要來收養小薇的,那倒也不錯,到時候自己獅子大張口,說不定還能再賺上一筆。
唯一擔心的就是雖然他們早就不想養小薇這個累贅了,可小薇要是走了,那香港老闆給的錢咋辦?那每個月那200塊錢的生活費咋辦?那孃家侄女冒名頂替上學的事情露餡了咋辦?要讓他們再把到手的錢再吐出來,那還不如要了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