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重新舉報婚禮的日子了,
水玲瓏的院子中只點了一盞燭燈,燭火下,一道白衣倩影倚窗而坐,
誰都知道補辦的婚禮只是為了給雲家鑄劍莊一塊遮羞布,婚宴前夕的喜慶味道點滴沒有,那些莊中的僕役弟子也只是冷眼相待這位少夫人,
但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所在意的,
白衣倩影的對面桌子上放著一個少女雕像,
水玲瓏的左手套著一著一層白紗手套,這是為了遮掩因耗費生命之力而變得枯槁的纖手的,
一雙清冷的眸子似是越過重重的空間注視在一個人的身上,
門開,
一股酒氣開始充斥整個房間,水玲瓏面無表情地依然注視著外面,
雲飛大醉的眼神發紅,烈酒的醉意下,他倚在門邊,雙眼迷離的看著那道白衣背影,
“我,我來了,你為什麼都不正眼看我?”
雲飛咧嘴說道,語氣帶著這些日子積累的不滿,只是水玲瓏依然無動於衷,神遊天外,
一股邪火因為多日不順而徹底在雲飛的內心之中爆發出來,面色猙獰,腳步激動的衝到水玲瓏的身前,有力的手一把將水玲瓏扯回來正視自己,
“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醉了,”
“我沒醉!”
雲飛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大吼著說道,卻是不知自己的雙手已經抓得水玲瓏雙肩生疼,對此水玲瓏卻是渾然不覺,臉色平靜,
“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是在無視我嗎!”
邪火攻心的雲飛咆哮著,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響徹整個房間,水玲瓏那吹彈可破的俏臉開始紅腫不堪,絲絲血跡在嘴角流出,
“你這次來只是為了折辱我的嗎?”
水玲瓏平靜的話語讓雲飛再次揚起的手定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直到這時,雲飛方才從醉意之中恢復一絲清明,感受著手中剛才的酥麻感覺,看著半邊臉紅腫嘴角帶著血跡的水玲瓏,他慌張的鬆開了抓住她的手,
整個人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隨即想往前幾步,拂去水玲瓏嘴角的血跡,卻是僵硬在原地,一雙手微微顫抖,不知放哪,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了自己原先都幹了什麼,不管他為了得到水玲瓏使用了多少手段,究其原因,水玲瓏畢竟是他生平第一次心動的女子,所以他才會在意她,想獨自擁有她,只是他的表達方式太過了,
當初得知竹青和水玲瓏的關係時,雖然他有一瞬間的念頭讓水玲瓏以後為此付出代價,但是後來他也想為之彌補,
只是接二連三的煩心事讓他的負面情緒快要滿溢而出,所以他一個人在喝悶酒,醉意上頭的他,潛意識的想找一個可以容納他心中不安煩悶的溫暖港灣,所以他恍恍惚惚的來到水玲瓏這邊,
只是剛一見到水玲瓏倚在窗邊出神的模樣,心中的邪火方才按耐不住爆發出來,
此刻的他悔恨交加,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心機深沉的他會這樣,指間還殘留著夾雜著處子清香的淡淡血腥味,以及一絲餘溫,這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你……我,”
“既然酒醒了,那就請回去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補辦婚禮之事宜要做,”
水玲瓏淡淡的下了逐客令,對於剛才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一般,雲飛聽了,張了張口,卻是發現自己想不出剛說些什麼,隨即心灰意冷的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桌上那個少女雕像,雖然雕像在微光中朦朦朧朧,但是他依然看清了雕像的少女是誰,
這個雕像他從未在水玲瓏這裡看到過,現今它為何會在這裡出現,它所代表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雲飛的心中似是被針刺到一般生疼,隨即一言不發的離開水玲瓏的院子,
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盤旋,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瞎子!如果不是有這個瞎子的存在,我就不會這樣顏面掃地!我就不會傷害我的未婚妻!我的婚禮也就不會淪為笑柄!這一切都是這瞎子的錯!”
雲飛已經將全部的過錯推給了竹青,
他回屋帶走自己的佩劍,走向關押竹青的地牢……
雲中天在書房的燈火下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張羊皮紙,
“莊主,二少爺前來,”
守門的護衛在門外稟報道,雲中天不慌不忙的收起羊皮紙,在確定沒有什麼遺漏後,方才示意讓雲飛揚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