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心裡的不安和焦躁卻是怎麼也消不下去。
薩爾狄亞在魔藥大師停頓下來後重新抬頭,海藍色的眼睛靜靜地凝望魔藥大師,他動作緩慢地伸出手,像是要輕拍Childe的手臂,又像是要握住對方的指掌。魔藥大師挑起一邊的眉毛,不甚理解薩爾狄亞的意思,不過片刻的疑問,血族尊長便已收回了手。
“我不是無所不能,”年長的血族輕聲說道,視線在和蛇王碰撞的瞬間移開,他微微閉起眼睛,“阿錫狄恩,帶我出去吧。”
魔藥大師一時間沉默下來,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旋身就走,耳邊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他不確定方才是否自己錯看,強烈的迷惘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
──那瞬間,血族尊長向來冷靜淡定的眼底竟是充滿茫然。
回到霍格沃茨後魔藥大師總是對那天的眼神甚是掛懷,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使得閱歷豐富的瑪士薩拉露出這樣的神情,然而薩爾狄亞在那天之後表現正常的一如既往,沉穩依然────他真的要以為那不過是自己想的太多。
魔藥大師揮動魔杖讓坩堝裡製作完成的藥劑依次裝瓶,幾個清理一新收十好工作臺,他幾乎是習慣性地把目光挪向辦公桌邊上鬧個不停的小時鐘,他用魔杖敲了敲外殼,小東西聽話地安靜下來────那是薩爾狄亞前幾次造訪地窖時帶來的小擺飾,每當到了定點就會開始發出噪響以達到提醒魔藥大師的目的。
九點整。
地窖門口準時響起兩聲叩門,不急不躁地速度和那些被罰禁閉的膽怯的小動物們大相逕庭。即使蛇王早就知會過守門的梅杜莎麻瓜研究學教授的通行令,對方還是堅持先敲門再進入的禮儀。
“晚上好。”門在身後關上,年長的血族走到沙發前朝Childe點點頭,例行問候。
這應是血族尊長打那時起最為明顯的變化了,他與魔藥大師的接觸更為頻繁,幾乎是每夜準時至地窖報到,而令人意外地,魔藥大師竟也對薩爾狄亞這樣的介入沒有太大的排斥,地窖大門總會為另一端行來的訪客敞開────或許,這些是魔藥大師潛意識裡所希望的溫暖。
血族尊長的目光大略掃過整間辦公室,最後定格在自家Childe的臉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