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操心命的路青,又親自去了就近的工坊,看她的玻璃啊,地磚啊,等等裝修物料的進展。
玻璃的產量高的嚇人,這事主要是王堅在主導,早早的就計算好鄔堡的用量,專門設定了一個庫房存放,隨後,工匠們開始製作各種生活用具。
某些人的手藝,高到路青望塵莫及,看著王堅送給她的花瓶,路青就咋舌,後世的花瓶,也沒這麼精緻漂亮吧。
那個曾經提議可以染色的工匠,更是別出心裁的做了很多花型玻璃,將鮮花和樹葉放在玻璃內做裝飾,倒也極為漂亮。
最離譜的是王堅的一個作品,那是一塊玻璃磚,裡面“封印”了一條碩大的湟魚……
“下次太原要是再來信,哥哥我就把這條湟魚送回去,讓他們拿出去好好顯擺顯擺。”
路青想笑,可是想到現在中原還幾乎沒有這種鈉鈣玻璃,想必這樣一大塊,還挺值錢的,雖然造型特意了點。
正月還沒過,玉門關那邊又忙了起來,西域的商人趁著沒有雪了,又開始了繁忙的貿易。
尉遲嶽,也終於準備回于闐了。
他還特意去找方繼明,感謝了他們的招待,說從天工院學到不少東西,利國利民,對玉門關將士感激不盡。
其實他學到的並不多,因為後期都是一些民間工匠講講打石頭啊,木匠活啊,泥瓦匠,或者做吃食的,沒有一開始造玻璃這麼勁爆的學科。
方繼明也表示了一下,拿出一個琉璃坊裡做出來的普普通通的花瓶,送給了尉遲嶽。
“將來貴國也可以用白玉來跟玉門關換琉璃。”方繼明擠出一絲笑容看向尉遲嶽。
尉遲嶽也一樣笑著回應,說:“一定一定。”
等尉遲嶽回了住所,李致已經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兵丁,穿著于闐的兵服,臉上抹的蠟黃,完全看不出原先李致的模樣。
她的斷手,也用一根假手代替了,雖然只是木頭雕成,不細看看不出來。
而影兒,早已不在這個房間裡。
路青才懶得出去給尉遲嶽送行,那個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早走早清淨。
等尉遲嶽一行人走的沒影了,路青才出門散步。
神清氣爽,她家玉郎最近也沒去前線送死,這也算是好事,聽說那邊已經交手好幾回了。
不過玉明川卻沒有過多的在信裡說那邊的戰況,這讓路青微微有些糾結,雖說她不懂兵法,也不知道怎麼打仗,可就算看不懂,也想知道自己男人在幹什麼嘛。
玉明川多是問她最近做了什麼,有沒有不順心的,想要什麼東西他給帶過來,如此云云。
到了晚上,路青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是真的在思念玉明川,要不是屋子裡有煤爐,大概她就要凍死了,想想玉明川身上的熱度,路青心頭一陣悸動。
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路青第一次這麼恨北大河是個風口,不知道將來他們住到了高高的鄔堡裡,是不是每天也要聽這種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睡不著啊。
路青抱緊了玉明川的枕頭,卻感覺枕頭也是冰涼的,而且已經沒了他的味道。
狠狠的捶了幾拳枕頭,路青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下次玉明川再出去打仗,她一定要一起去,她又不是後院溫室裡的花朵,她能打能跑,有什麼好擔心的。
許久,路青才迷迷糊糊要睡著,卻聽到門外有些不一樣的動靜。
似乎是霍荊在喊少夫人,只不過感覺離的有些遠。
又過了一陣,那聲音便聽不到了。
路青在床上翻騰了兩下,爬了起來,霍荊一般不會這麼晚打擾她,看來是有什麼事情,反正她也睡不踏實,不如起來看看。
路青簡單的穿上棉袍,又裹上狐裘,趿著她自制的毛絨大拖鞋,開啟了房門。
門外沒有人。
“霍荊?”路青疑惑的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柏姬泰?”
還是沒有回應。
這不對勁!
路青陡然後退一步,開始觀察院子裡的情況,卻還是沒發現半個人影。
這一刻路青無比希望自己能像他們那樣有那麼細緻的感知力,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瞎子。
然而,無論什麼動物,哪怕退化的再厲害,對危險還是有些本能的感知。
路青就覺得院子裡應該有人,只是她發現不了。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非常的不妙,可路青瞪大了眼睛,依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