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被扒光了衣服已經死去多時的牧民,這人掃都沒掃一眼,很快便來到牛車旁,將裝備往車上一放,然後又把割好的草堆到後面的大車上,徹底掩蓋住了那個依然昏睡不醒的美人。
就在眾人焦頭爛額的尋找路青時,路青就這樣落在了他們後面。
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
身上一陣陣刺癢,讓路青非常不爽,只想趕緊伸手撓一撓,結果發現手被捆住了。
更讓她煩躁的是,鼻間全是青草的味道,無數草葉在她臉上刷來刷去,刺癢的難受,而她腳下也沒穿鞋,一樣被草葉子覆蓋著,想撓撓也動不了。
她被捆的非常結實。
這是被綁架了?
不會是做夢吧。
她可是住在防衛嚴密到可怕的一個院子裡,居然有人能綁走她?
這一定是做夢……
可身上一陣陣的刺癢,卻明擺著告訴她,這不是夢。
聽著耳邊一陣陣車軲轆響,路青思索了一陣,張開嘴巴就喊了起來。
不管綁架她的是什麼人,總歸只要能說話,她好歹能探個虛實。
可這一喊,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只有嗓子裡微微的顫音從嘴裡吐出來。
她失聲了。
路青不由得氣極,這是她第三次被綁架了!
不對,算上去佛首山的那次自願綁架,已經四次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體質,怎麼就老被人綁架呢?
第一次是尉遲嶽那個混球,居然把她藏進了駱駝肚子裡,弄的一身血腥。
第二次是上廁所被人帶走……丟人!
這一次,更加匪夷所思了,簡直是“眾目睽睽”之下,她被人劫走的。
為何護這樣呢?路青皺起了眉頭,因為她是個女人?是玉明川的附屬品?所以他們對付不了玉明川的時候,就會從她這裡下手?
就好像攻城略地之後,女人總是戰利品一樣,從沒被當成人,而是一個物件,這樣搶來搶去,用來做籌碼,或者是羞辱對方的工具。
這種命運還真是讓人慾哭無淚,路青甚至有些後悔,是不是當初她該把炸了佛首山的事情公佈出去,這樣最起碼別人會對她多一些敬畏。
而不是當個物件一樣,搶來搶去。
知道把她搶過去會有什麼後果嗎?
真該讓他們知道蒲洪到底是怎麼完蛋的!
想起來就好生氣!路青開始咬牙切齒。
看著眼前密不透風的墨綠,這次放的地方,大約是一輛草料車?
反正她渾身都是泥巴和青草味,也不知道髒成什麼樣子了。
最要命的是,渾身癢的不行,還撓不到,這才最痛苦。
既然喊不出來,那就只好弄點別的動靜了。
路青這一會也感覺到了,她除了嗓子被弄啞了,身體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力氣也有的是,除了比較餓……
等下,為何嗓子啞了她會覺得無所謂?
萬一今後不能說話了呢?
那她豈不是成了啞巴……
這麼糟心的事,她剛才居然無視掉了,這是心有多大啊。
不對,之前葉秋就有法子讓人無法說話,然後又用藥把人的嗓子弄好,張雪君不就是這樣弄的。
只是張雪君後來嗓子有些沙啞,是葉秋故意讓她只恢復了部分。
這麼說,葉秋應該也能幫她治好吧,她的舌頭又沒出問題。
打定主意之後,路青開始故意在草堆裡翻滾,果然沒多會,大車停下了。
路青聽到有人下了車,然後走到了車板這邊,腳步非常輕盈,絕對是個高手。
“醒了?來喝點水吧。”
聲音很低沉,帶了幾分陰冷,聽起來就像某些冷血動物給人的感覺。
一雙大手將路青臉上的草拔開了。
路青努力抬頭,卻只看到了那人的一個輪廓。
現在夕陽的光芒已經暗淡了許多,那人站在背光處,整張臉都在陰影中,再說他還帶了一頂斗笠,那陰影面積又大了幾分。
一個牛皮水袋到了路青臉上方,拔下了袋口的塞子。
“張嘴。”
眼看著袋口的水就要落下來,路青卻瞪著眼沒張嘴,這是喂牲口啊,就不能讓她坐起來好好喝個水嗎?
等了一陣,見路青還是不張嘴,那人上去就捏住了路青的下顎,一個巧勁,讓路青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