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道安不斷的搖頭,直想捂住鼻子。
“你真的只是睡著了?什麼都沒看到?”路青直覺著這和尚不會這麼巧正好蹲在這棵樹上。
“沒看到啊,不對,貧僧剛到樹上時,曾見一灰白服色的男子來到樹下走過一圈,只是貧僧在上,他在下,並未看清容貌,還以為此人只是來賞花,便也沒在意,後來,貧僧就睡著了。”
路青放開道安,灰白服色的男子?
他們的人是沒有穿這種服色的,仔細想了想,路青腦子裡突然浮現了一個人。
“和尚,那人是不是揹著一把重劍?”
道安連忙點頭。
“沒錯,是揹著一把重劍,看起來應該是個古物,估計能賣不少錢。”
這下一群人都皺眉了,揹著重劍,灰白衣袍的,他們只認得一個,那就是陳蒼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潼關大戰之後,他就消失了,現在怎麼又會出現在長安,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這件噁心事,不會跟他有關吧,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路青只覺得事情往完全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宋褘沒有直接割了玉明川的脖子,看慕容月華所說,她居然是想把玉明川給辦了,這是為何呢?
總不會是宋褘看上玉明川了。
難道是想故意噁心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現在已經確定宋褘是郭黑略的人,郭黑略總不至於做出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來。
路青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見其他人也一頭霧水,只好先將這事放下,總歸沒人受傷還是好的。
葉秋在樹下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一個玉色的小瓶子,直接帶回去研究了。
能在這麼大範圍內將人迷暈的藥,可不一般。
見昏倒的人都沒問題了,路青急忙帶人回了桃林南邊,他們既然有這麼可怕的迷藥,雲落他們可別出事。
一行人匆忙穿過桃林,向南匆匆跑去。
雲落現在確實出了點事,不過卻不是大事,他鬧了肚子,然後去了桃林邊方便,慕容翰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結果被雲落給趕走了。
如廁也要被看著,也太掉份了。
就在他剛解決完時,旁邊一棵桃樹上,彈過來一個小紙團,不偏不倚,正好彈到了雲落衣袖裡。
雲落猛然回頭,周圍竟未發現一個人。
開啟紙團,卻見上面寫著:三更,長安西門廢宅。
落款上畫了一把重劍。
雲落將紙條撕碎,埋在了土裡,隨後才走出了桃花林。
很快,路青等人就從桃林裡出來了。
這回圍獵,他們雖然稱不上是慘敗,可依然膽戰心驚。
不管是誰,如果下了這種迷藥之後,再把這些人一個個殺了,那誰也不會知道,現在他們一個個都還活著,而且沒什麼異狀,已經謝天謝地。
見雲落這邊沒出什麼狀況,路青大大鬆了口氣。
“今日出師不利,回營!”
路青有些惱火的下了命令,幾百人有序的回了長安城。
在桃林以北,張駿辦的春宴還在進行,卻接到了路青他們失手的訊息,不由得也是一陣惱火,只是司馬紹作為一個毫不知情的冤大頭,張駿也不會對他發火。
尤其看司馬紹春風滿面的來跟他告辭,說他夫人有些身體不適,要回去了。
反正現在也沒戲唱了,張駿就假惺惺的跟司馬紹寒暄了一番,還讓人送些補品到皇宮去,送走了司馬紹。
這場狩獵就這樣以失敗告終,可也並非全無收穫。
比如他們發現了陳蒼崖的活動,還有,這種要命的迷藥。
回到住處之後,葉秋匆匆吃了點午飯,就拿著藥瓶子研究去了。
路青則開始琢磨陳蒼崖的目的。
最近仗打的少了,可接踵而來的爾虞我詐,敵暗我明,卻讓路青頭痛萬分。
這次連牒雲漠也陷入了困擾,張丹在寧州據說混的風生水起,不光將寧州拿下,脫離了晉室,還在對益州動手。
以張丹的本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盤踞在益州的成國打下來。
去年秋天成國就爆發過民亂,他們都懷疑與張丹有關。
那麼,在張丹如此大張旗鼓擴張地盤的時候,身為張丹的左膀右臂的陳蒼崖,怎麼又跑他們這裡來了呢?
沒人能猜到他的動機,只有路青總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