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萬劍城參戰較早,陣亡五千人,卻也是個大數目,張春帶的人來的比較晚,那時匈奴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所以傷亡不多。
“韓將軍……”
路青想說些抱歉的話,卻見韓璞阻止了她。
“從涼州出來,將士們就沒打算回去,和萬劍城的兄弟一樣,他們與胡人也有血海深仇,能死在與他們的戰鬥中,也算死得其所。”
這一刻,路青突然發現,玉明川看人很準,而且他做出的決定也是最合適的,將來把中原交給涼州,不會有錯。
很快,就有幾個醫療兵過來,要將玉明川抬到關城裡去,眼看著太陽就要落下去,在這裡耽擱可不妥。
然而,他們沒走兩步,就見到黃河邊幾個斥候跑了過來。
難道是發現公輸亮他們的蹤跡了?
“城主,公輸先生和崔公子都在風陵渡,劉曜他們現在逃不掉了,正在渡口上僵持不下。”
果然。
聽到這個訊息,路青看向了玉明川,卻見玉明川只是對路青點了點頭。
“去吧。”
“嗯,等我回來!”
路青上前輕輕的抱了抱玉明川,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再起來時,眸中滿是堅定。
“雲落,將我們的人集合起來,全部去風陵渡,陳安,你帶人分別將潼關東西兩邊的河灘全部堵上,如果可以的話,哪怕用船隻送些人到對岸,也決不能讓劉曜跑掉,明白了沒有?”
“屬下遵命!”
陳安立馬對路青行了一個軍禮,轉身便一路小跑安排人去施行路青的戰略了。
路青的人集結的更快,本來他們就是路青的護衛,來到這裡基本沒有傷亡的,也一直在附近走動著,以防有敵人接近路青。
快速整理了一番,讓人趕緊將玉明川送到關城上治傷,她便帶人匆忙穿過關城奔向了黃河邊。
沒多久,路青就看到了寬闊無比的河面,只是現在並非汛期,黃河難得的平靜,遠看不過是緩緩奔流的一條大河,並非她在後世看到的沙水翻騰。
河床邊上,有不少裸露,路青不知是年年水位都會低到這個程度,還是就今年如此。
如果敵軍選擇這個季節攻打潼關,從河灘上繞過來,那潼關豈不是形同虛設?
這個疑問沒有持續多久,路青看到了關城邊緣與黃河交界處的情形。
不,這裡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好透過。
河床雖然露出了一些,可河岸與河床的落差很大,想要爬上來並不容易,這些泥巴又帶了些溼滑,少數幾個人還好,要是有大軍想要從這裡透過,只要岸上的人不斷放箭,他們就不可能上來。
看來還是她多慮了。
這裡不好透過,卻是去風陵渡的一條近路,而且據斥候說,現在那幫人正是在河床上戰鬥,所以,直接下去,沿著河床到風陵渡,就能接應到公輸亮和崔璟。
眾人很快沿著河岸滑了下去,路青也不例外,只是下去的有些狼狽,身上還沾了一些泥巴。
到了河灘上,眾人迅速向東一路奔去。
沒跑多遠,就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渡口。
渡口邊自然是一條船都沒有的,前兩天那些船就被陳安讓人帶到了渭水邊上,就是防止公孫翦從這裡逃跑。
現在的風陵渡,只是一個沒有船的小碼頭而已。
而渡口上,已經沒有打鬥聲了,一撥人立在一片渡口的草房後,另一批人,遠遠的在一邊觀望。
草房後的,自然就是劉曜和公孫翦,以及他們的爪牙。
而在一邊的觀望的,則是公輸亮和崔璟帶著的一幫人。
在他們中間,全是殘屍斷臂,鮮血內臟撒了一地。
路青的到來,讓筋疲力盡的公輸亮笑了起來,不光是他,崔璟那張萬年淡定臉,也難得露出了一個大幅度的笑容。
“路城主真是雪中送炭,來的太及時了。”崔璟坐在一塊泥疙瘩上,拄著他的劍,原先藍色的錦袍上,也全是鮮血和泥巴,再也沒了往日的光鮮。
“師父,你終於來了,徒兒可想的緊哪。”
公輸亮沒有坐下,卻是靠著一個石頭柱子,身旁還站著那個萬年不離開他的護衛,為他撐著那把鐵傘。
他的黑金相間的錦袍原先可比崔璟的還要騷包幾分,此時也是一身的血汙泥巴,狼狽不堪。
公輸亮的這個招呼,打的太過曖昧,而此時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公輸亮拜了路青為師,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