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結束,路青拎著酒壺,離開了麻將桌,到一邊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雲落,你說晨光神君為何這麼容易就死了。”
見路青沒心思打麻將,眾人也準備散了,雲落便來到路青身邊,也倒了杯酒,靠在了一旁的案几邊上。
“有人讓她死,她自然要死的。”
喝下一口米酒,雲落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這酒味道真不錯。
“她掌管光神宮多年,就算武功不怎麼樣,可操控傀儡兵的本事不小,而且,那副樣貌,就這樣殺了,劉曜不覺得可惜嗎?”
路青的眉頭依然鎖的緊緊的,這事越想越蹊蹺,如果他們這邊有個這樣的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殺了的,畢竟晨光神君也為劉曜服務了多年,功勞不少,這不是卸磨殺驢麼?
“劉曜現在自顧不暇,這裡可是烏至驍的地盤,晨光神君勾引玉明川不成,反倒洩露了操縱傀儡兵的手段,烏至驍對這件事,應該是異常惱火的。
不然也不會讓晨光神君來送死,我猜測,晨光神君操縱傀儡兵的手段,並非只有她會,最大的可能就是烏至驍也會,不然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烏至驍此人據說極為陰狠,他用的手段,只怕比晨光神君更勝一籌,不過咱們有天雷彈,武器又精良,對付那些血肉之軀,又有什麼好怕的?
你呀,還是將一顆心放回肚子裡,好好休息,萬一又有人來找輔兵營的麻煩,你這樣精神恍惚,可對我們不利啊。“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雲落把杯中的酒液直接喝了個乾淨,又倒了一杯。
路青點了點頭,雲落說的有道理,可對武關對烏至驍的一無所知,讓路青完全無法放心,最後糾結了半天,雲落看不下去了,就拉著她去找葉秋了。
葉秋現在每天都要給慕容翰治療一陣,她不會治腦子,卻會教慕容月華如何幫助慕容翰活動筋骨。
他應該很久沒有運動了,渾身的肌肉都有些萎縮,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有一天醒來了,怕是路都走不了。
路青過去的時候,就見葉秋正在慕容翰身上施針,緩解他筋骨的僵硬。
“怎麼樣了?”
等葉秋將針都拔了下來,路青才湊上去問了問。
“身體沒什麼狀況,就是這腦子,我也是沒辦法了,雖然他的頭髮沒剃光,可整個頭上的銀針,都已經拔了下來,估摸著應該是傷到了,不然不會這麼久都不醒。”
葉秋搖了搖頭,對這個精緻的美男子實在束手無策,只能安排慕容月華繼續每天對著慕容翰說話,看能不能喚醒他。
這讓路青想起了後世的植物人,幾乎沒什麼有效的治療手段,更多是看病人的意志,或者,看運氣。
慕容月華依然對他們這些人不怎麼理會,只專注於照顧慕容翰。
葉秋將針收了,準備離去,路青卻留了下來,她想跟慕容月華聊聊天。
慕容翰原本遠在遼東,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關中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很可能跟遼東那邊的形勢有很大關係。
現在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關中,卻不知其他地方形勢變化,如果打完了關中,要對付石勒了,其實像遼東這邊,如果能牽制一下石勒,那再好不過。
路青也想用這件事,來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畢竟武關那邊,她暫時幫不上忙,乾著急也沒用。
跟慕容月華聊了幾句,結果慕容月華臉色很難看,根本不願意跟路青說。
“不知道你們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月華你要清楚,你們所經歷的這些,必然是心中最痛苦不堪的一段過往,而現在慕容翰一直在沉睡,也許他的腦子並沒有壞,只是本能的想逃避這些痛苦,所以才醒不來。
如果你能將他最在意最痛苦的事情說出來,不斷在他耳邊重複,說不定他受到刺激,就會醒來。“
見路青說的一本正經,慕容月華的臉色由冰冷變成了將信將疑。
路青確實很一本正經,因為這確實是喚醒植物人的辦法之一,不是有些人在聽到最在乎的親人在耳邊呼喚,就醒來的案例嗎?
雖然路青確實目的不純,不過這個方法比慕容月華整天悶在這裡不吭聲總要好的。
“路城主說的沒錯,這種病症的人,我不是第一次見,也確實見過有些人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醒來,要麼大喜,要麼大悲,既然你對他這麼瞭解,想必也就你能喚醒他了。”
雲落衝路青點了點頭,他確實見過這種事,並非為了附和路青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