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爹說我還小,也有很多東西要學,看來他說的沒錯,你都還在學呢……”
流螢默默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你終於肯把他當爹了?”路青親暱的捏了一下流螢的小臉,這是她第一次跟她這麼親近。
流螢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臉頰上漫過一片紅。
路青不再逗她,這丫頭面皮薄,明知雲落對她很關心,還是彆扭著,不過這事不著急,雲落雖然平日裡精明,對自己閨女卻從不使手段,反而越來越像一個慈父了。
這對二人來說都是好事吧。
路青也跟雲落一樣,叮囑了一番讓流螢老老實實,千萬別去招惹張丹,三人便又天南海北的聊天去了。
人人防備著的張丹,自然也發覺了這幾日隴西的變化,不過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現,不過一笑而已。
“蒼崖,益州那邊可以動手了。”
看著湛藍高遠的天空,張丹嘴角噙著笑,雙目卻滿是冰冷。
“都督,是要寧州和益州一起動?夫人那邊可還沒有通知呢?”陳蒼崖難得露出驚詫的表情,甚至一絲不贊同。
“無妨,我母親知道該如何做,況且益州那邊也不是一時半會便能拿下的,趁著天尚未冷,先給益州點苦頭吃吃,明年才是他們的末日。”
張丹不為所動,原本他打算三年的,現在看來,他等不得了。
“可是……此法會使大量百姓喪命……”陳蒼崖皺了皺眉說道。
“呵,在這亂世之中,又有幾人能保全己身?他們就算今日活著,明日或許就會死在王敦屠刀之下,這有何區別?”
張丹將目光從天空收回,看向了東南。
那裡是南朝晉室所在,一個已經喪失血性,或忙著爾虞我詐,或忙著縱情聲色的腐朽王朝。
陳蒼崖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去傳他的信了。
七月中,天氣漸涼。
路青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雖遠不及從前,卻也和常人無異了。
葉秋說她恢復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不知道是藥材好,還是路青的底子好。
也是從這時起,路青再次拿起了她的雁翎刀。
她必須儘快恢復,將一身的筋肉重新練起來,不然到了秋末,她只能被遣回萬劍城。
每日玉明川都會陪她練一陣散打,白日裡則跟雲落做了對手。
她在重新熟悉雙刀,而云落則在練習他那把細長的隕鐵劍。
另外一群孩子,也被叫過來一起練上了,只是他們的師父不是路青,而是林嘯。
林嘯雖然其貌不揚,卻是個對孩子非常細心和耐心的人,不管是張駿、韓碩,還是流螢,他都能根據各人不同的習性,為他們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走的路子。
而更小的那一群孩子,則以強身健體為主。
路青覺得林嘯這人真的不錯,如果將來他大仇得報還活著的話,等回了萬劍城,就把他放進天工院當教頭,專門教孩子武藝。
她會給他開夠他衣食無憂還能養一大群孩子的工錢,讓他就這樣在萬劍城終老。
一個對孩子如此的人,哪怕不是個好人,也絕對不是壞人。
誰管他從前做過什麼呢?
傻子都能猜到,以林嘯這一手功夫,早年必然是誰家頂尖的刺客,只是他不說,別人也無從探究。
將思緒從林嘯身上收回來,路青開始專注自己的手上。
這種從頭練起的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
她從前學的東西其實挺雜的,除卻她一開始就會幾招的古傳散打,後來學的招數都是跟玉明川、霍荊,以及當時玉門關的“軍體拳”中學來的。
東鱗西爪,沒個系統。
雖說這樣也能出奇制勝,可一旦遇到在某些路數上到了尖端的高手,她就一籌莫展了。
而現在,她想專注於刀法。
雲落是個非常不錯的對手,他所用的武器,柔中帶剛,可以說是偏硬派的武器的剋星,可路青的雙刀卻跟一般的刀法的大開大合不同,反而更精巧多變。
玉明川曾經問路青,要不要請幾個流派的人過來教她,路青拒絕了,那些所謂的武林流派,看似高大上,卻執著於自己的一招一式,反而失了靈活。
真正的高手,不是靠一招一式,而是在實戰中不斷積累經驗,那些人能做到的最多是點撥幾句,如果完全按照他們的套路去學,不光時間不夠,還限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