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睫低垂,遮住了眼裡落寞的神情,“我想給她時間,我擔心她怕不給我時間。”
“怎麼,你還是怕她放不下他,跟他走?”
慕春寅端起茶杯,將最後一口殘茶飲盡,毫不掩飾,“是。我怕留不住她,怕現在好不容易的幸福,長不了。”
※
夜裡十點半,樊歆一切打理完畢,剛準備回房歇息,卻見慕春寅坐在她房間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燈光將他的身姿投到牆上,雪白牆上一片孤零零的暗影。
樊歆上前問:“怎麼還不睡,醫生說了早睡養身體。”
慕春寅搖頭,往常平靜的目光有什麼不一樣了,他凝視著她,眼神深邃的像一片海,旋即他手一用勁,將她拉到了他身旁,他抱住了她。
“怎麼了?”樊歆躲著不讓他抱。
慕春寅卻緊抱著不撒手,旋即他低頭去吻她,樊歆不住往後退,輕斥道:“好端端你又發什麼瘋!”
見她拒絕,慕春寅的眸光暗淡下去。樊歆也覺得尷尬,抿唇不語。
如今她對慕春寅感受複雜,曾恨過怨過,現在那些怨恨漸漸淡了,雖迴歸到了和平共處,但讓她跟慕春寅像普通夫妻般親親我我,她過不去那道坎,她一直將他當哥哥。哪怕兩人領證了快兩年。
平日只要她露出不滿,慕春寅便會收手,可今晚他異常固執,被拒的短暫尷尬後他按上她的肩,將她推倒在沙發,隨後他更加熱情,她不讓他吻嘴唇,他便吻她的下巴,她的耳垂與脖頸。細碎的親吻混著彼此的氣息遍處遊走,他像孩子一樣貪戀。
“慕春寅,別鬧了!”她終於臉色一沉,喝止道。
他指尖還擰在她衣領上,是個解釦的姿勢,樊歆緊按著衣領,捍衛最後的底線。她抬頭與他對視,澄澈分明的瞳仁沒有絲毫情。欲,只有薄薄的厲色。
慕春寅也凝視著她,旋即他伏身用力抱緊她。他的頭埋在她脖頸,蹭著她的脖子,“慕心,我對你不好嗎?”
樊歆表情一滯。
平心而論,如今的他,好到無可挑剔。從前陰晴不定的脾氣收斂了,每日做小伏低陪笑臉,溫柔體貼,百依百順,恨不得她一聲令下,就是讓他下水去撈月亮,他也是毫不猶豫的。
見她出神不語,他眸裡的失落愈發濃重,他握住著她的手,附在她耳邊不甘心的追問:“慕心……我到底哪不如他?”
“慕心,我都改了,凡是你不喜歡的我都改了……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也不會再叫你傷心……這些年你不在,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家,就睡在你的房間,抱著你的衣服,想著你,念著你……現在結婚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你信我……”
他將她抱得那樣緊,像要將彼此鑲進對方的骨血。可他的聲音卻那樣無助,如孩子般嗚咽,有悲傷瀰漫開來。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像是貪戀她掌心的溫暖,他嗓音低低的,竟透出微微的乞求,“慕心,你別這樣折磨我,你給我一顆定心丸吃……”
許是這一刻擁抱太緊,許是他的無助太痛,許是他的哀求刺中了她,她眼睫微顫,最後輕嘆一聲,慢慢閉上了眼。
見她緊按衣領的手鬆開,慕春寅烏黑的眸裡爆出火花,他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步步進了自己的房間。
※
屋外雪花還在飛舞,遠遠的城市商圈中,五彩斑斕的霓虹與車水馬龍的交織,平安夜的瘋狂仍在繼續。
城市的廣場旁,一輛墨色保時捷靜靜停在旁邊,車內的人瞅著窗外,也不知是在看那廣場噴泉,還是看熱鬧的人群。
許久,副駕駛上的人出聲了,“溫先生,還不回去嗎?都十一點了。”
見對方不答,阿宋探頭瞅瞅廣場,納悶道:“這有什麼好看的?您都看了兩個小時了。”
後車座的人終於出了聲,清雋的側臉在燈光中染著恍惚,“那一年平安夜就是在這,我跟她……”
他的話頭突然止住,扭頭向司機道:“去清河別墅吧。”
……
車子發動,穿過無邊的風雪,將城市的喧譁漸漸甩在後頭。
半小時後,抵達清河別墅。
車門卻沒開,搖下的車窗露出一張臉,目光深深將那花木映襯的別墅張望。房子是中式的裝修風格,硃紅的小軒窗,透過窗戶的玻璃,彷彿還能看到裡面的紅木傢俱與雙人床。
副駕駛上的下屬面有不忍,“溫先生,您要是掛念就進屋看看吧。五年了,每次來您都坐在外頭,一坐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