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芳的眼睛流得更兇了,她撲在周韻身上,半天才道:“我繼父,我繼父他在我睡著的時候摸我。我嚇得叫了一聲,他說,他說我敢說出去,就把我和我媽趕出他們王家。小芳,我怎麼辦?”
怎麼有這樣噁心的人?前世的時候她沉浸在自己的苦惱裡,根本沒發現錢芳有什麼不對。她一下一下輕拍著錢芳的背,輕聲問:“你媽知道這個事嗎?”
“我媽說讓我少在我繼父面前出現,嗚嗚……”
如果是她,大概會想辦法踢爆那人的煩惱根,而不是這樣委屈自己。可是錢芳,看著這個哭泣的少女,周韻問:“你想怎麼辦?”
錢芳慢慢停住了哭泣,有些迷茫,“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先在學校住吧,注意回去別一個人單獨待著。回頭還是要好好和你媽商量,讓她多操些心。”只要錢芳媽能堅決一些,是可以保護自己的女兒的。
錢芳點點頭。經過一番哭泣,也許是周韻的冷靜也感染了她,她看起來平靜了許多。
“以後有什麼事來和我說一聲,我們一起想辦法。”
“嗯,謝謝你,小芳。”
“不用謝,我們是好朋友。”
安置好錢芳,兩個繼續去上課。回頭陪她回去拿了一床鋪蓋搬到了學校。女生們統一住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全是通鋪,三年級在最上方,位置還空著不少,錢芳住了進去。
週四的時候放學回家,周韻就見到張澤正在屋內小方桌邊坐著,和養父母說得熱烈。周猛還笑著說:“小芳,你撿了人家的包這麼大的事也不給我們說?”
“撿了包?”周韻一楞。
張澤急忙站起,“前天我在劉家窪那辦事,除了錢,還帶著證件和許多重要材料,都放在一個包裡,卻沒想到不小心掉了,如果不是你撿到,我賠得只能去跳樓嘍!當時想著點過東西好好感謝你呢,沒想到你卻匆匆走了。”說著連連對她拱手,一付又慶幸又後怕的樣子。
張澤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已不言而喻了,在養父母面前,周韻不好說別的,含糊道:“撿到東西要歸還原主這是應該的!”
張澤在周猛夫婦看不到的角度衝她眨眨眼睛,“這也證明叔叔嬸子你們養的女兒好啊!一般人哪會這麼熱心,大冷的天,還在原地等了半天才交給我!”
這個時代年輕男子多是剪的郭富城式髮型,周勝武就是這樣。
張澤不同,他剪個短碎,身穿一件深咖色毛料中長大衣,裡面襯著一條灰色的羊毛圍巾,腳上是擦得鋥亮的皮鞋。雖然年輕,但有多年磨礪在那兒,整個人氣勢十足整個人像從電視裡走出來的,與這個簡陋的屋子格格不入。
看這樣的人表揚自己女兒,周猛夫婦非常高興,“小芳這個孩子,這麼大的事回來也沒跟我們說。張澤,不嫌髒的話在我家吃一頓吧。”
又一次聽到小芳這個名字,張澤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話卻很正經,“能吃到嬸子做的飯我求之不得,不過下一頓吧,為了表示感謝我已在鄉里飯店訂過了菜,還請叔叔嬸嬸讓我表表心意!”
“還去飯店吃?那不是太破費啦!”兩個老實人有些不安。周韻在養父母后面瞪他一眼,這傢伙,又在故弄玄虛。
張澤給她一個安撫的笑,虛扶著林新珍走了出來,說反正已付過錢,不吃也是浪費,他那張嘴,一會就讓林新珍夫婦把他當作親人一樣。
午飯點了一大桌子菜,飯店裡最好的也不過熬炒雞、辣子肚絲、五香牛肉等等,張澤都要了,還點了半斤裝的二鍋頭,周猛夫婦只說太浪費了,張澤笑道:“叔,我還有事求你呢。”
“什麼事?就是你叔我沒什麼大本事,能幫你什麼?”周猛沒把話說死。
“是這樣,我現在來回販東西賣,前幾天在外地遇到一批蔥,挺便宜的就進了一些,一時都賣出去也太可惜了,就想找塊地先把蔥圍在地裡,等過一段再賣。不知叔能不能幫我找塊地?我付租金。”
周猛想起自家的田,除了種小麥的,他家白菜收了之後的地就空著,準備立了春種菸葉。
不過種蔥,他搖搖頭不禁道:“孩子,你買啥不成,幹嘛買蔥,今年的蔥快和白菜差不多一個價了,賣不上價啊。它還不如白菜產量高,蔥在田裡佔地方,價低了就不合適。”就差點說張澤是不是受騙了。
“沒事,叔,嬸,現在價位低,好多人都不存蔥了,到春節前肯定會大漲。”轉過頭還對周韻說:“你說是不是小芳?”
周韻隱約記得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