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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還在家裡為自己彈了一首曲子,言逸還清楚地記得《utakata》的旋律,記得這個alpha手上斑駁的傷痕。

模糊的印象裡,有一位小王子在星星上彈琴,遙不可及的樂曲卻並非為他而鳴。

面前的alpha眼睛裡灌滿了眷戀和溺愛,每一次觸碰他都隱忍剋制,忍不住的時候會緊緊抱著自己,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就像現在,他的瞳仁都在發抖,忽然緊緊抱過來,肌肉緊繃的手臂圈得言逸呼吸都要困難了。

可憐的alpha,他曾經一定失去過什麼珍貴的東西才變得戰戰兢兢,像在冰上行走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懼怕摔倒。

言逸輕輕拍拍他的腰:「好緊……」

陸上錦匆忙鬆開手臂,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啞聲說:「不需要你再追我了,以後都不需要。」

他的心臟跳得厲害,寂靜夜裡,隔著襯衫都能聽見咚咚的悶響,他緊張地抬手摸了摸,襯衫的左邊口袋裡放著言逸折的紙鶴。

晚上無風,星河洩在身後的湖面上,落在言逸眼睛裡熠熠發亮。

他捉住言逸青澀得直往背後藏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在一塊兒,低頭輕輕吻他眉心,再順著鼻樑吻至小巧挺翹的鼻尖,再吻到柔軟的唇角。

低沉微啞的嗓音貼在言逸耳邊徵求同意:

「可以接吻嗎。」

言逸垂著眼瞼,睫毛抖了抖,微微張開柔軟的唇瓣,立刻被陸上錦激動地含住了上唇,一隻小耳朵也被握在溫暖寬厚的掌心裡。

小王子的親吻是同情的,居高臨下的賞賜,無法傳達現在這樣熱烈浪漫的感情,無法傳達疼痛和珍愛。

陸上錦淺淺吸吮上唇,再溫柔地含住下唇,舌尖輕易侵入口腔,舔過齒縫與舌頭交纏在一塊兒,與他交換一個熱辣纏綿的濕吻。

「言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送我的玫瑰還開著,我能做那個追光的人嗎。

第65章

為了讓腺體生長速率平衡在一個穩定恢復的狀態,鍾醫生給言逸撤掉生長藥物維持了一個月,期間只靠陸上錦給予的安撫資訊素提供恢復所需要的能量。

一個月後。

陸上錦開啟臥室的衣櫃,言逸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用衣服把自己埋上裝作無事發生。

「言言,昨晚說好了,聽話。」陸上錦弓身探進衣櫃,摸到言逸撅起來的小尾巴,輕輕拽了拽,「出來。」

言逸一直裝死。

陸上錦撥開散亂的衣服把言逸挖出來,託著腋下抱出衣櫃:「一會兒就好。」

言逸被扛在肩上動不了,後腿兒耷拉著:「我不想去醫院。」

「不想去也得去。」陸上錦輕輕拍他屁股,「我陪著你呢,怕什麼。」

磨磨蹭蹭哄了好一會兒,車開到安菲亞醫院已經是下午兩點。

言逸緊張地趴在陸上錦懷裡,用力攥著陸上錦的胳膊,尾巴球瑟瑟地抖。

褲子剛被拽下來半寸,言逸害怕地按住褲腰,靠著陸上錦脖頸:「別啊,這個特別疼,特別特別疼,我想回家吃飯,晚上我給你烤蛋糕行嗎。」

前些天言逸心血來潮學會了烤蛋糕,把一塊草莓蛋糕端到剛下班回來的陸上錦面前的時候,把陸上錦感動得要命。

從那開始言逸就學會了用蛋糕來跟陸上錦撒嬌。

「那也得打針。」陸上錦把他往身上抱了抱,釋放安撫資訊素給他。

每次帶他來打促生長素都得折騰去半條命,平時調皮蹦跳的小兔子,打了針以後蔫巴巴的可憐模樣著實惹人心疼。

打過針的小兔子眼眶發紅,軟趴趴窩在陸上錦懷裡抽噎。

「為什麼每個月都要打針?」言逸抹了把眼睛,哽咽著問,「我得了病嗎?」

「沒有,別瞎想。」陸上錦扶著他的頭吻了吻眉角,「能走路嗎,回家吧。」

十六歲的酷少年覺得在別人面前哭是件丟臉的事,也不能再讓他的alpha抱著走了。

出了醫院大門,他把臉抹乾淨,手悄悄塞進陸上錦的掌心裡,想牽著他的alpha,手卻被鬆開了。

言逸愣了愣,看著被鬆開的手發呆,心裡忽然空了一下,又說不清這種熟悉的悵然若失從何而來。

他回過神看了看腳下,鬆散的鞋帶被繫上了。

陸上錦直起身,自然地牽起言逸的手往自己車旁走:「你坐後排吧,能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