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出動了三十個j1alpha,大概已經動用了那幫腺體獵人的大半力量。
這隻小蜘蛛是能換回言言的唯一籌碼,陸上錦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溫泉邊的楓葉越來越茂密繁盛,這些天言逸覺得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他常坐在長椅邊發呆,一坐就是三四個鐘頭,手裡拿著一片葉子,從葉柄直挺坐到萎靡彎曲。
那個叫他言言的alpha是誰呢。
言逸愣了一下,腦海里閃過一些東西,出現了陸上錦這個名字。
隨後肚子條件反射地痛了痛。
是他曾經包養的alpha之一嗎。印象中是個乖巧聽話的alpha,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還送過他禮物。
被自己拋棄的alpha,好可憐。
言逸茫然地把玩右手戴的戒指。
在莊園裡每一餐都很精緻,但言逸越發消瘦了,無名指細瘦得要靠中指和小指夾著,戒指才不會被甩脫。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無名指上有一串極其精細的花體英文刺青,「everlastove」。
曾經他也給過哪個alpha永無止境的愛嗎。
他抱著頭在長椅上坐成一團。邵文璟給了他一個新手機,讓他方便聯絡自己。
言逸想要他的alpha回來陪陪他。
拿起手機時,卻下意識撥了一串陌生的數字。他應該是存了邵文璟的號碼的,這串數字屬於誰?
他撥出去試了試。
長椅上窩著一團兔球,小耳朵撲稜稜地甩一下。
響了十二聲,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
言逸納悶地放下手機,繼續拿著手裡的楓葉發呆。溫泉邊的隱藏音響放著輕緩的音樂,若有若無的鋼琴曲傳進耳中。
他振作起身子,問身邊打掃的傭人:「這是什麼曲子?」
傭人停下來輕輕抹了抹額角的汗,歐美婦人的臉容淳樸深邃,禮貌微笑回答:「《vletter》。」
情書。
言逸驚訝地豎起小兔耳,仔仔細細地聽。
他清晰地想起一雙手,布滿彈片傷痕,指節修長優雅,按在琴鍵上,有種淒涼的違和感。
莊園內的音樂是傳不到外邊的,即使陸上錦就在附近。
陸上錦背著一把普通的uct狙擊槍,交叉背著一把ak47,攥著一摞檔案的手彎折回來抱著邵文池,另一隻手扶在牆上輕身翻了過去。
身後子彈火光亂飛,幾輛麵包車追到矮牆底下,腺體獵人全都衝下車跟著翻了過去。
邵文池瑟縮在陸上錦懷裡,地面忽高忽低,嚇得他緊緊抱著陸上錦的脖頸,在陸上錦耳邊嗚咽:「我要回家……我要哥哥……」
他只是細細地顫聲嗚咽,看來真的嚇壞了。
意外的,陸上錦沒有覺得太過煩躁,甚至釋放了一點點安撫資訊素給他。
但也只限於一點點,他的腺體最近一段時間透支過兩次,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到全盛時期,沒有多餘的資訊素可以施捨給別的oga。
等到把小兔子接回來,他會把所有安撫資訊素都給小兔子,讓他感覺到安全,陸上錦再也不會離開他,不會讓他一個人孤獨地留在家裡等他到深夜。
他一直是一頭離群的孤狼,遊走在黑暗邊緣。向深淵裡多踏一步,他就徹底成了他最懼怕的模樣。
其實是小兔子一直在光明裡拉著他,被刮傷了手,刺透了心,仍舊願意拉著他,把他從萬劫不復的深壑邊吃力地拖回他原本的世界。
手機忽然震了震,陸上錦下意識就騰出手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接電話,但陸上錦害怕錯過任何一個關於言逸的訊息。
他甚至都猜到了這電話會是邵文璟打來的。
按了接聽,對方沉默著沒有開口,似乎在驚訝自己接了電話。
後邊追殺的無數腺體獵人見那個遊隼alpha在接電話,頓時覺得自己身為追殺者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陸上錦並不在乎,他的心在砰砰地跳,彷彿已經隔著電話嗅到了虛弱得單薄寡淡的奶糖香。
「言言……是你嗎?」陸上錦沒有手能用來拿槍了,不斷用手肘撐著矮牆沿翻過去,也捨不得放下手機。
「我……打錯了吧,抱歉。」
真的是言逸的聲音。
陸上錦求他別掛電話:「不,沒錯,你聽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