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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他被外邊千姿百態的誘人oga吸引,卻忽視了身邊的言逸,莫名埋沒了一個小寶藏。

陸上錦扶了扶心口。

不知緣由,只覺得面前穿著西服馬甲的小兔子比先前更好看。

「還學過什麼?」陸上錦頗有興致,與言逸攀談。

「學過些西洋樂器,可惜我沒什麼天分,後來就不再練習了。」言逸說著,其實在基地裡訓練殘酷,痛苦多於懷念。

但有些可愛的人天生容易忘記殘酷,習慣記著美好的東西不忘。

時鐘指向凌晨三點,顧未早就關了直播,抱著吉他四仰八叉在軟沙發裡張著嘴打瞌睡,店裡的客人也稀疏了些,三三兩兩懨懨地把著酒瓶打呵欠。

言逸趴在吧檯,睏倦襲來,小兔耳無聊地在吧檯上彈起來,落下去,彈起來,又落下去。

陸上錦今天睡到傍晚才起,成了酒吧裡唯一一個尚且精力旺盛的閒人。

他在酒吧裡逛了一圈,在一面寄語牆上找到了眼熟的一張明信片。

他早就忘了自己和言逸一起寫過這張明信片,所以看見熟悉的字跡時發了半天的愣。

「言言,愛你到生命盡頭。」

陸上錦把指尖按在原子筆劃過白卡紙留下的字跡溝壑,似乎還能感受到十年前遙遠的溫度。

陸上錦蹙起眉。

證明曾經青澀的痕跡居然留到了現在,現在看起來就像小時候做的難堪事,倒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但言逸一定記得。

那隻小兔子就是喜歡記得這些瑣碎的東西。

言逸趴在吧檯,自己甩著耳朵快睡著了,忽然聽見淺淡的鋼琴聲,聲音不響,柔和地震動鼓膜。

陸上錦坐在角落的三角鋼琴前,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在琴鍵上和緩輕按。

這雙手早已不屬於十年前琴房裡的小王子,指腹覆蓋一層槍繭,手背布滿陳舊的傷痕,但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時仍和少年一般靈動單純。

曲子是《v letter(情書)》。

對音樂一向敏感的顧未忽然驚醒,起初看見是陸上錦坐在鋼琴前,十分不屑,聽了一會兒卻抱著吉他沉迷地靠在牆邊,指尖隨旋律打著節拍。

言逸坐起來,微張著嘴望著鋼琴前的陸上錦,怔怔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聽。

眼睛裡潤起一層水。

陸上錦轉身朝他勾了勾手,牽起言逸的手,一把扯進懷裡。

「會這個嗎?」陸上錦側著頭吻他額角。

言逸點了點頭,手顫抖地搭在琴鍵上,才按下一個音,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陸上錦淡笑著給他抹眼淚:「好了。你坐過來,我彈給你聽。」

直到言逸聽著琴聲睡在陸上錦懷裡,陸上錦輕抱他站起來,肩窩墊在他頭下,小兔耳被擠得皺皺的。

路過沙發上的顧未時,顧未壓低聲音問:「你是他的alpha?」

陸上錦挑眉:「不然呢。」

顧未俯身收拾地上的酒瓶,隨口道:「他喜歡你喜歡到所有故事都和你有關,長不大似的,活在童話裡,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可愛。」

陸上錦低頭看著小兔子毫無防備的睡臉,皺眉笑笑,抱著他上了二樓,剝了衣服輕著手腳放進被窩裡。

這才發現手機上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助理打來的。

他離開公司做甩手掌櫃好幾天了,不得不回去。

回頭看了看蜷縮睡著的小兔子,坐在床邊撫摸他的頭髮。

第28章

凌晨時分,空蕩的別墅寂靜無聲,一盞燈都沒開,昏暗的客廳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外邊驟雨敲打玻璃,忽然一道閃電劈裂夜空,透過落地窗,把整個客廳照得恍如白晝。

言逸瑟縮在沙發角落裡,抱著一條鴨絨被,小兔耳遮擋在頭上,鼻尖瑟瑟抖動。

線路跳閘,但言逸不敢去修。

緊緊抱著鴨絨被盼望著黎明。天一亮就去修電閘。

忽然聽見窸窣門響,陸上錦把傘隨手一扔,不耐煩地把濕透的外套扯下來扔到桌上:「怎麼不開燈?」

摸著黑看不見東西,只好開啟手機的電筒照亮。

言逸抱著鴨絨被光腳跑過來,像見了救星似的睜大清淺的眼睛望著他。

小聲回答:「雷雨太大,跳閘了。」

「哦,明天找人修下,算了,明天不上班,我修吧。」陸上錦去洗手間換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