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現在已經形成了習慣,儘量不在陸上錦的臥室停留,更不會上他的床。
他默默抱著腿坐在地毯上。
水仙氣味的資訊素在臥室中瀰漫,被alpha的資訊素包裹的安全感是永遠不會膩的,即使這樣他也很滿足,不想再要求太多。
陸上錦的呼吸忽然貼近了脖頸。
「別坐在這。」他還不太清醒,睏倦地趴在床沿邊。
言逸嚇了一跳,拿起水杯遞到他嘴邊:「喝點水。」
「不喝。」陸上錦把言逸撈了回來,抬起一條腿壓在言逸身上,側身把小兔子裹成一顆小兔球抱著,鼻尖和嘴唇貼在綿軟的兔耳朵上。
緊貼著言逸的溫熱胸膛所包裹的心臟跳動極快,陸上錦抱著他,指尖細微發抖,用力嗅著言逸頸窩的柔軟資訊素氣味。
言逸就安靜地陪著他,為他釋放更多資訊素。奶糖味的oga資訊素和臥室中焦躁不安的水仙氣息相抵,躁動的水仙資訊素終於接納了溫柔的oga的安撫,甚至依賴地與之纏繞。
言逸的指尖描摹陸上錦的鼻樑,再替他把緊擰著的眉頭舒展開。
他的alpha需要他。
他努力伸手去關燈,無奈被抱住的身子像被一隻巨大章魚捆著,夠不著開關。
帶有清淡資訊素氣味的呼吸掃著言逸的頸窩,言逸艱難地從陸上錦懷裡翻了個身,親了親他的唇角,揚起小兔耳蓋在陸上錦眼睛上。
陸上錦累壞了,從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懷裡和床邊都是空的。
一樓霎時傳來一聲碗盤炸裂的脆響,陸上錦猛然被震清醒了。
他穿上拖鞋下樓。
餐廳裡飄著煎牛排的香味。
言逸蹲在餐桌前撿地上的碎瓷片,剛剛手指忽然抽筋,沒拿穩。
腳步聲匆匆從二樓到了一樓,言逸抬頭看了一眼陸上錦,指尖不慎蹭在了鋒利的瓷片上。
那一瞬間其實是不疼的,直到一絲小傷口開始滲血,才發現傷口居然有一厘米長。
「你怎麼回事!」陸上錦走過來把言逸從碎瓷片堆裡拖出來,拿起言逸的手指先擠了擠血,「在這兒等著,別亂動啊。」
原本酒精和創可貼都放在洗手間的醫藥箱裡,但上次發情的時候被陸上錦給折騰翻了,只能去儲藏室找新的。
「謝謝。」言逸眼神乖巧,受寵若驚地乖乖等著。
錦哥比昨天更體貼了。
陸上錦去找酒精的時間比想像中長,言逸耐心地等,小兔耳無聊地蹦噠。
去哪兒找酒精了……再不回來傷口都快好了。
陸上錦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
他把酒精和創可貼放在言逸面前,看著他自己消毒包紮。
「你看我做什麼……」言逸的表情也開始不自在,奇怪地看著陸上錦。
陸上錦鬆開手心,裡面攥著一張疊成小塊的檢查報告。
言逸驚了驚,想把檢查報告搶回來:「你怎麼又動我的東西……你看了內容嗎?」
「……」陸上錦指間夾著檢查報告把手伸到言逸拿不到的地方,「什麼時候的事?」
小兔耳輕輕撣了撣,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言逸垂著眼瞼輕聲回答:「上次我們在餐廳……那次。你沒戴,我也沒有吃藥。」
陸上錦按了按太陽穴,攥緊了手中的檢查報告,用力砸在桌上。
言逸被嚇得從陸上錦身邊退開,抱著自己的小肚子退到牆角:「你不喜歡嗎?」
「……我自己養……我自己養,不用麻煩你……」
陸上錦走近他,朝他伸出手。
言逸像受驚的小兔子,閉緊眼睛蹲下來,把自己縮成好小一團,瑟瑟發抖。
「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吧,求求你,你以後和誰在哪裡玩我都不打擾,求求你別殺它,我想要,我想要寶寶……」
陸上錦錯愕地看著他。
他是不是一直以來對他做得太過火,讓言逸連懷孕都只敢偷偷地去做檢查,卻不敢和他的alpha說。
原來言逸在自己身邊一直如履薄冰,對這只可憐的小兔子來說,自己不是他最可靠能依賴的alpha,而是一個隨時會搶走他孩子的惡魔。
「別、別害怕……」陸上錦蹲下來,彎起手指輕輕蹭了蹭言逸濕潤的睫毛,把發抖的小兔子抱起來輕輕撫摸著脊背,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在他耳邊低聲哄慰,「我沒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