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了報復的快意,酣暢淋漓的大笑。
田廣孤立無助,在幾個親兵的攙扶下站起來,衝著城外哭喊;“不要再殺人了。”章邯厲聲道;“齊王,只要你開城投降,我們馬上放了這些齊兵。”
田廣向左右看了看,一個支援他的聲音也沒有,城頭上所有齊兵在群龍無首的情形下一個個緘口莫言,噤若寒蟬,縮著脖子等死。
“酈先生,公主她年幼無知,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計前嫌——”
田廣話還沒說完,酈食其的手臂又放了下來。刀光閃爍,鮮血飛濺,慘叫連連,一千顆肥大的人頭又和身體分家了。
“你不看看清楚,此時此刻還又得了你討價還價,到底降是不降。”跟著手臂又舉了起來。
田廣嚇得腦袋都大了一圈,面對眼前的修羅地獄,他只想儘早死去才好,可是,富貴的日子也的確沒有享受夠,還是委曲求全吧。
“酈先生,可否保住寡人的王位。”
灌嬰對酈食其的做法並不滿意,鑑於此人是秦王的親信而且又是專門為了報仇而來才勉強容忍的。聽到田廣有這種話,連忙搶著說;“秦王一定會厚待齊王的。”酈食其道;“不過,田沼一定要交出來。”
灌嬰真想當時就問問酈食其,他一定要人家公主是什麼意思?
田廣萬般無奈,連連擺手;“不要再殺人了,寡人投降,寡人投降了。快,叫人去把公主和駙馬帶來。”
酈食其又扯著嗓子喊道;“快快開啟城門,我數到十,如果城門不開,接著殺。”章邯咳嗽了一聲,悄悄道;“不行,從城頭跑下來時間不夠。”他是怕酈食其故意的大開殺戒。酈食其本來也是這樣想的,被章邯點破了,翻了個白眼道;“我數數比較慢。”
“一——二——”
臨淄城的大門豁然而開,城頭上的齊兵弓弩手盡皆將兵器拋下城頭。齊王的車輦從城內緩緩的駛出來。
灌嬰和章邯對視一眼,同時發令;“進城,進城。”
剛剛執行死刑的秦兵拎著染血的鋼刀,踏著滿地泥濘的血漿,率先湧入城門,從齊王的車輦兩旁透過,進入城內。
章平司馬欣馮敬李必王喜領著騎兵,隨後而入。灌嬰、酈食其、章邯壓著中軍戰車隊,迎著齊王的車輦,向吊橋緩緩的鏗鏘的過來。
城內傳來了幾聲淒厲的慘叫。為數數十的齊國人,不堪受辱,集體自盡,屍體從數丈高的城牆上像軲轆一樣滾下來。
田廣剛從車上下來,就被幾顆人頭砸中了,冒著熱氣的血漿,從頭頂流入衣襟,透過黑色的王袍從白皙的十指上滴下來,滴滴答答的像玉石的珠串。田廣啊的一聲慘叫,身體像被炮彈擊中般一怔,氣息受阻,昏死過去。
臨淄城頭上的厲喝聲接連傳來:“秦狗,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數以百計的屍體從垛口處砸下來。全都是刎頸自盡而死。
酈食其指著從天而降的血雨肉雹,大笑道;“齊國人真笨蛋,做這種無畏的犧牲,這就是所謂的田橫的死士也!!”
灌嬰的心情和酈食其正好相反,他一點也不覺得可笑,反而覺的這次大勝齊兵有些僥倖。假如不是田橫輕敵冒進中了‘詐死’的計策,憑著這些熱血之士,臨淄城絕不是十天半月可以攻破的。
“快,把齊王扶進城去。”章邯連忙吩咐手下把田廣掌握在手中,以免生出變故。
章平司馬欣衝上城頭的時候,沒有投降的齊兵已經全部自盡。城頭上,齊字帥旗,迎風颯颯,一股壯懷激烈,撲面而來。
酈食其騎戰馬,趾高氣昂的衝入城內。頗有些‘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意思’這‘秋後算賬’的勾當是必須要做的。從進城的一刻開始,軍政大事他就不再過問了。專意帶了四五千的鐵甲軍殺到齊國的牢房離去了。他在這裡受過虐待!
五千鐵甲軍橫衝入牢門,把監獄裡的牢頭獄卒典獄官全都活捉了來,按照酈食其的吩咐帶到臨淄城中心的白石廣場上。田沼和可憐的駙馬張敖也被搜了出來,五花大綁的一同帶來。
廣場之上,木臺三層,剛剛搭建而成。木臺之上,銅鼎三尊,烈火高燒。銅鼎之後,兩根木柱上綁著田沼和張敖。下面跪著曾經虐待過酈食其的兩百名獄卒和成百上千的無辜百姓。
酈食其騎著戰馬跨上高臺,在耷拉著腦袋的張敖和悲憤滿面的田沼面前得意洋洋的轉了一圈。用馬鞭點戳著田沼嬌小的下巴,恨恨的道;“沒想到吧,田沼公主,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呸!”田沼毫不客氣,銀牙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