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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算了,寡人饒過你這一次,以後若要是再犯,咱們新帳舊賬一塊算。”項羽面衝著虞子期,沒回頭去看范增。虞子期鎧甲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心說,範老頭,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招你惹你了!

范增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站起來沉聲道;“彭越肆虐外黃,截斷我軍歸路,其兵鋒強橫,行蹤詭秘,不如讓虞子期戴罪立功,帥本部兵馬擊潰大澤匪軍,假若再次戰敗,立即兩罪並罰!”

項羽心想,亞父今兒怎麼啦,非要揪住子期不放,莫非是來例假了!人老了什麼毛病都有!剛才沒聽亞父的話,這次說什麼也要給點面子了。

“就照亞父的吩咐,虞子期還不出發,更待何時!”

虞子期心裡正在盤算著,我到底那裡得罪了範老頭呢?難道是上次在彭城逛街碰上了,沒跟他打招呼!還是——

“霸王,末將的本部人馬只有一萬,怎麼能擊退彭越呢!”

范增道:“這個不成問題,薛公在東阿附近還有六七萬人馬,若是你們運用得當,彭越絕對不是對手。”范增的話越來越刻薄了,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打勝了是理所應當,打敗了就罪該萬死。虞子期差點失去理智撲上去把老同志給掐死。這不是存心毀人嗎?

項羽正要下令,帳外突然一聲喊:“報,大王,東阿有戰報傳來!”一名汗流浹背的傳令兵跟著衝進來,全身軟癱,跪倒在地,喘息的就像是犁了三十畝地的耕牛;“大王,不好了,東阿城已經被攻破,薛公將軍——薛公將軍——”

項羽三步並作兩步的跨過去,扶起傳令兵,瞪著一雙虎目問道;“薛公,怎麼啦?”傳令兵做了個深呼吸,顫聲道;“薛公將軍,已經帥兵逃往定陶了。”

“又是個逃兵!”項羽用力把傳令兵扔到地上,火冒三丈的嚷道;“從今天開始,本霸王宣佈一條將令,楚軍上下,寧可戰死,絕不能逃亡,否則,誅殺三族,決不寬宥。”

眾將聽著,全都頭皮發緊。因為,戰略撤退和逃跑本來就很難分得清楚!項羽這個說法,等於是侷限了將領們的指揮權。

范增此時激動地過了頭,沒空阻止項羽釋出這種混蛋命令,一個勁的催促;“霸王,事不宜遲了,立即讓虞子期出發,我等隨後趕去。留下鍾離昧為大將,守護滎陽。海春侯大司馬曹咎,次將‘弓首’留守成皋。其餘人馬全軍返回,奪回東阿。”

項羽聽罷,當機立斷;“進擊東阿,殺彭越!”

可問題是,彭越這小子不太好殺,同樣的命令項羽也下過好幾次了,都沒能如願以償!說的好聽點,彭越是一員有勇有謀指揮靈活的大將,說的不好聽點,在項羽的心中那就是個地痞無賴。

十月,深秋!

秋風的力量開始強大,一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藉著嚴寒的勢力,將所有的綠色掃蕩乾淨。山矮了,河淺了,樹瘦了,綠色退化為枯黃,熱烈演變為凝重。

項羽的楚軍也像秋風!一路之上,所到之處,彭越的軍隊不戰而潰,自行瓦解,逃散一空。

楚軍以一日千里之勢,橫掃東方,直抵東阿。同前幾次一樣,彭越這個窩囊廢一聽說項羽的主力大軍趕到,立即魂飛魄散,帶兵逃過黃河去了,臨走的時候在這一代大肆“安民”,殺害的楚民不計其數,東阿一線,幾乎成了空城。不要說是項羽的大部隊沒有看到彭越先生的影子,就是虞子期的尖兵也沒有遭遇到半個大澤匪軍。這一次,虞子期再也不敢犯同樣的錯誤,進城去“安民”了,他趕忙下令追擊。不過,他的點子實在是很背,追到黃河岸邊的時候,不幸中了埋伏,被數倍於己的敵人,圍在中間一頓暴打,鎩羽而歸,損失數千人馬!這一次,項羽倒是沒有怪罪他,不管怎麼說,他是追出去了。戰敗是因為兵力不足的緣故。范增卻不那麼想,這個虞子期腦袋簡直是一團漿糊,明明知道彭越全師撤退並未受到損失,還要去追趕,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這就是,所謂的不夠靈活了。

項羽總要找一個人來出氣的,這次他找的人是倒黴的薛公。薛公才悲慘呢,整個人到處都是傷口,白色的繃帶把他纏的活脫脫像個木乃伊。項羽從來沒見過這麼“帥”的將軍,胸腔裡頓時汩汩作響,那是升騰的怒氣!

項羽威嚴緩慢的說:“薛公!六七萬精銳精良的楚軍將士,在你手上折損五萬,你還有什麼面目來見寡人!”

薛公哭喪著臉,像死了親爹一樣,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霸王,此次戰敗末將的確罪該萬死,可是,這個彭越就像是毒蛇的眼睛,總是趴在黃河岸邊窺視著楚地,只要有見縫插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