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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彭城方向湧過來,彭城外牆立即就陷入一片水深汪洋之中了。

直到此刻,城內的項莊才知道整個泗水郡都已經丟失了,不僅如此,城內的水源和糧草都已經被切斷了,城外的洪水倒是不停地從城門縫隙中湧入,很快城內就水深淹沒腳面了。項莊還算冷靜,他命人砌牆,堵住城門,將水流截住,另外派人打探有沒有援兵到來,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就知道南門沒有洪水,紛紛回來報告,要求項莊從南門逃跑。項莊心想,我要是從南門逃跑豈不是正好中了王賁老賊的奸計,那邊沒有洪水則必定有伏兵,一出門就會被抓住的。

“你們幾個出門打探一下,如果能闖出去,立即前往滎陽稟告霸王,請他回師救援。”項莊根本沒報什麼希望。幾名探子得令而去,不久就被人送了回來,同樣是割去了耳朵、舌頭剜掉了眼珠子,血淋淋的就像個剛割下來的豬頭。

洪水每天向城牆湧來,五天過後,已經和城牆齊平了。項莊命人用木板和磚石把城牆加高,水深一寸加高一尺,我就不相信,洪水能跑到天上去。問題是,糧食不夠用了,三天之後,彭城內開始鬧糧荒了。老百姓開始有人從南門悄悄地逃跑。說來也是奇怪,逃跑的老百姓沒有一個被捉回來的,全都大搖大擺的逃之夭夭了。這一點開始令項莊非常費解。過了幾天他就不再費解了。因為每天晚上都有士兵化裝成老百姓出城逃跑的,從一兩個到幾十個幾百個,最後逃兵達到了一萬兩萬,南面的城門簡直夜不閉戶了。

由於逃跑的百姓是從護城河裡遊走的,吊橋並沒有放下來,秦軍還是不能憑著這點攻入城內,項莊暗自慶幸。不過,這種情形再也不能發生了,他派自己的親信堵住南門,不讓任何人出城。

城內的糧食越來越緊張,士兵每天只能吃上一頓飯,而且是三根腸子閒著兩根半,快要餓瘋了。城牆再也不能加高了,洪水唏哩嘩啦的瀑布一般流入了馬道,守城的兵卒站在齊腰深的水中。被木板和磚石加高的部分本來就很不牢固,大風起,波浪狂湧,水壓漸大,接連的就有幾處地方坍塌下來。大水終於找到了缺口,爭先恐後的從那裡噴射入城內,彭城頓時就成為一片汪洋洪澤。

灌嬰早就紮好了木筏等待著這一時刻的來臨。洪水灌入城內的一刻,四五萬的水軍撐起木筏從三面衝入城內,一場水上血戰隨即展開。城牆已經形同虛設了,大水早就超過了城牆的高度,秦軍的木筏從高至下,衝浪一般進入城內,把漂浮在水中全身水泡痛苦不堪的楚軍或是砍殺或是生擒,洪水立即變成了紅水。城內的老百姓也跟著遭了殃,農田被毀,民居被衝倒無數,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就是戰爭。幸虧有機靈的,提前從南門逃跑了。

項莊帶領隊伍在沒頂的水中浮游著掙扎著向南門方向逃走,耳邊盡是些哀號聲,還有戰鼓號角吶喊聲。秦軍的木筏已經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了。跟著項莊逃走的大約還有兩三萬人,柏溪也在其中,這種情況下他也沒了主意,只是漫無目的的跟著項莊向南跑。秦軍幾十艘木筏殺將過來,柏溪爆發悍勇,拔出佩刀猛然滾上其中一隻木筏,一頓砍殺,將木筏上的十幾名秦兵砍殺或砍入水中,捉住一隻漿划水到項莊身邊,把全身甲冑,寸步難行的項莊拉上木筏。項莊在木筏上嚎啕大哭:“彭城失去,我怎麼對得起兄長重託,讓我死了吧。”說著拔出佩刀,向脖子上抹去。柏溪眼尖手快,一把擋住了,急道;“將軍千萬不要,眼下西楚正處於危亡關頭,將軍乃是霸王手下的大將,將軍若是死了,霸王就好像是丟了一隻臂膀,將軍有用之身,留待日後再來複仇豈不更好。你不想想,當年劉邦、田榮何等的猖狂不是一一的死在了霸王的鐵蹄之下,且容秦軍猖狂兩天,我們回會稽去招兵買馬重整旗鼓,等到霸王從東方回來,我們從南面配合奪取彭城。”

經過柏溪的這一番開導,項莊暫時放棄了尋死的念頭,站咋木筏上呼喊楚國的敗兵,跟著他向南門逃跑。楚國的敗兵在木筏周圍越聚越多,最後達到了四五萬人,其餘的蹤影皆無,估計不是逃跑了,就是翹了。

柏溪、項莊在木筏上遭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秦軍的攻擊,到處是箭矢橫飛,到處是刀矛閃光。楚國計程車兵死傷無數,根本無法還手。柏溪站在木筏上一邊掃羅箭矢,一邊號召士兵們奪取木筏。

楚國人終於醒過神來了,不少人爬上木筏和秦人扭打拼命撕咬,這些落水的楚兵大多數已經拋棄了自己心愛的利刃,只能靠嘴靠手了。經過一個時辰的拼命,兩三萬人搶了二十幾只木筏,有的游泳的,也輾轉來到南門。南門地勢高,水不深,只到膝頭,木筏不能用了,秦軍追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