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和張良蒯通相對無語的坐在帥帳內。帳外山間已經是天地昏暗,三步之外只見人影,看不見面目。大營內燈火通明。沒有風,帳內的燈火刺向帳頂,一動不動,整個帥帳死氣沉沉,空氣沉悶。
張良踱著步子,撩起帳幔,透了口氣,說道;“明天不能這樣打下去了,我們會吃大虧的,要用戰術,要智取。”蒯通悶聲道;“沒錯,一定要智取,蠻幹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韓信看著眼前這兩個當世少有的智謀之士,苦笑道;“那,請問,如何智取?”蒯通搖頭道;“大王,我還沒想到!”韓信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張良轉過身子,逼視著燈火道;“用火攻,我們燒城!”韓信和蒯通對視了一眼,不解,同時問;“什麼意思?”張良道;“薊城以前是我們的地盤,對於城池,沒有比我更加熟悉的了,北門這邊不易攻破,倒是南門,城牆年久失修,垛口多有損毀,容易得手。”
韓信雙眉一挑:“那今天打得這麼熱鬧,你怎麼早不說?”張良一本正經的說;“我是故意的!”韓信心想,你吃多了撐的!張良解釋道;“這樣就可以麻痺秦軍了。我早就想用火攻了。”
韓通道:“以前的事兒不提了,你就說說,你怎麼用火攻吧。”張良道;“我們手中還有兩百臺發石機,今夜,大王命人將石塊裹上桐油,明天點燃了,用發石機扔上南門,大事可成。”
韓信一聽就明白了:“你是說,讓我揮軍繼續攻打北門,吸引秦王的注意力,而你率領少部分人帶著發石車前往南門,火燒城池,乘虛而入。”張良道;“大王英明,臣相信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南門很可能會陷入一片混亂中。大王明天留下五萬兵馬在大營內,見到南方起火,立即支援,一定可以成功入城。”
蒯通道;“可是秦國的兵力太強大了,就算是打巷戰,我們也佔不到便宜。”張良笑道;“我們二十幾萬人,秦國一百多萬人,就算是把薊城的城池都拆了,也擠不開。根本打不起來。秦王愛惜自己的羽毛,一定會主動撤走的,他不敢冒險。”
韓通道;“這個辦法好,明天可以依計行事。”
第二天一早,韓信陳兵北門拉開了全攻的架勢。王竹照常親自督戰,頂盔貫甲站在北門的馬道上。燕軍一上來打得非常猛烈,比昨天還猛,薊城的城牆都跟著搖撼動盪。彭越一邊指揮作戰,一邊奇怪的對王竹說;“陛下,我總覺得有點奇怪,韓信的兵馬比昨天少的多了。”王竹狂笑道;“是不是都逃跑了。”彭越道;“陛下要小心他耍詭計。”
王竹心想,他能耍什麼詭計?
一個時辰的攻防戰,城下死傷一片,屍骸無邊,燕軍兩次跨過壕溝,企圖渡河,都被秦軍給逼退了。王竹非常得意:“照這樣下去,我們不用出城,消耗他三五天,韓信也就完蛋了。”彭越擔憂的說;“陛下,臣總覺得沒這麼簡單。”王竹讓他掃了興,瞪了他一眼,嚇得彭越不敢說話了。
正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南門外忽然火光沖天,炙熱逼人。南門守將灌嬰派人來稟報,南門遭到了燕軍攻擊,城池已經大面積起火,火勢燎原,一發而不可收拾。王竹大驚失色,將北門的指揮交給周勃,在彭越和韓王信的保護下,前往南門督戰。馬蹄接近南門,忽然感到熱氣升騰,窒息難聞。遠遠地就看見淡**的烈焰在城頭上爭相上竄。
灌嬰正在城頭上組織滅火,命令櫓盾兵登城,擋住城下飛來的巨石,王竹已經冒著烈焰跑上了城頭。灌嬰被燒的暈頭轉向,頭上的赤纓已經燒沒了,士兵們更加苦不堪言,被燒傷燒死的不可計數。
看到陛下親臨,灌嬰立即跑過來稟告;“陛下,頂不住了,火太大了,水不夠用。”王竹看到很多士兵用水滅火,成效很不明顯,黑色的石頭濃煙挾帶滾滾濃煙,遇到水反而燒的更猛烈了。無數裹著桐油吱吱燃燒的火球,在空中劃出道道弧線飛落城頭,有的被櫓盾擋住掉下去,滾入護城河,卻還在燃燒。
王竹道;“這樣滅火不行,用沙子,用土,不要用水,抽調兩萬名工事兵去挖沙土,用沙土掩埋這些火球,快。”王竹的法子果然管用,士兵們在城下挖掘沙土,挑上城頭,火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可是,城下的巨石仍然在無休止的投**中。
彭越看到遠方一陣塵土飛揚,厲聲道;“果然有詭計,韓信抽調了人馬,要從南門進城。陛下,讓臣帥兵出城,擋住偷襲的人馬!”王竹道;“給你五萬人馬,把他的發石機都砸飛了。”彭越領命出城。
張良和王**、柴武率領這支五萬人的步兵隊前來偷襲,滿以為這次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