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車下的林一,也剎那間,悄無聲息的失去了蹤影。
林一的神識始終鎖定營地四周,有人離開營地,根本逃不過他的察覺。
多日前的望西鎮,也是這二人夜半離開,林一雖心有好奇,卻未作計較。可一路行來,總覺得這天下第一門派,既然放棄了秦水便捷的水路,而選擇穿越北疆的東路,同樣避不開趨之若鶩的江湖同道。可天龍派為何還要如此呢?這背後會不會隱藏著一些什麼?
此去東行萬里之遙,若是自己一味懵懂不明,後能不能順利踏上東渡之船,尚未可知!
如今宿營曠野之,有了揭開心疑惑之機,林一自然不會再放過。
前面二人身形極快,一前一後,拉出兩道淡淡人影,疾馳不停。林一遠遠輟後面,不敢靠得太近。
碧雲紗可以飛行,卻頗消耗靈力,不到緊要關頭,林一真不捨得飛上天空。雖然飛的感覺很好,可靈氣枯竭的滋味,同樣不好受,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若是碧雲紗與自己的御風術一般就好了,靈氣的損耗低微,那樣自己就可以隨意翱翔空。看來,還是修為所限的緣故。
玄元真人留下的玉簡,對於飛行的靈器與法器很少提及。想想也是,築基期的高人,便可以御劍飛行了,這飛行的靈器便也用不到了。練氣期的弟子本不可以飛行的,即便是有飛行的法器,行速也很緩慢。房巧兒將碧雲紗視作心愛之物,或許是其後層的修為,和充沛的靈氣作為依恃!
林一隨二人往回走了小半個時辰,見二人一處乾涸的河谷前慢了下來,林一剛想潛行靠近,心一凜,化作一股清風,驟然暴退而去。
河谷遽然湧出十餘人,與尋來的二人稍作交代,便一個個施展輕功,向林一的方向疾馳過來。
林一急退之下,不忘探查對方動向。
與對方相距不到一里遠,林一可不想被這群人背後追逐,不再遲疑,他伸手丟擲碧雲紗,一朵青雲直上半空。
離地不下丈高,林一才穩住了碧雲紗,藏身青雲之,往下看去。
月色下,十餘人拉開一條長線,前面一人,一馬當先,將身後眾人遠遠拋開。後面諸人輕功不俗,卻也只能緊隨不捨,往前疾奔。
地上的情景,讓半空的林一,滿面愕然,事情果然不是這麼的簡單!
管不了許多,林一掏出一塊靈石握手,驅動碧雲紗,空緩緩跟隨,再不敢靠近半分。方才若不是小心,自己的隱身術也未必好使,只怕會被對方一頭撞上。
林一跟隨二人前來,途還繞了個彎,如今一路直奔,前方很快出現兩堆篝火。
看到此處情景,林一心有明悟。果不其然,地上疾奔的十餘人,已亮出了兵器,毫不遲疑的撲了上去。
圍著篝火的三四十人,頓然警覺躍起,吆喝聲不斷。
火光,見敵襲者寡,那夥人便依仗著己方人多勢眾,亦抽出了兵器圍作了一圈,欲作死一拼。而長途奔襲的十餘人,猶如猛虎撲入了狼群,短兵交接之下,慘嚎聲不斷,轉瞬之間,便有幾人倒地不起。
林一看得清楚,這些圍坐一團的人,雖悍不畏死,卻非敵手。片刻過後,便有人尋馬欲逃。
一條銀色光芒突然夜空亮起,如若流螢般迅疾,人群亂飛。
擠一起的眾人無法躲避,流螢過後,血如瓢撒,屍異處。幾個騎馬上奔逃之人,也被流螢倏然追上,透體而過。曠野,又多了幾具屍。
不過盞茶的工夫,方才還聚一起的三四十人,斷絕了生機,變作了一地的斷臂殘肢。一路急襲的十餘人皆安然無恙,四下走動,清理著屠場。
幾團火球驀然亮起,落地上。滿地屍若枯柴般,燃起熊熊火焰。隨著一股焦臭升騰,屍轉眼化作灰燼,隨即被一陣風吹散。
幾十條性命,便如此簡單的消亡這曠野之。
皎潔的月色下,憑添了幾十條孤魂野鬼。
兩裡外的半空,面容僵硬的林一,呆呆望著眼前的一切,心頭冰冷。他這才明白那孟長老的話所指。一個是就此離開,不再糾纏。一個是遠離五里,改日再作計較。一個是生路,一個是死路。
孟長老當時便有了決斷,而這些人還自以為計策得逞,卻不知月明之夜,同樣也是亡魂之時。
而天龍派望西路剿殺那些商販之時,毫不手軟。如今屠這三四十人,同樣無一分的仁慈。
江湖的聖地,天下第一門派,行事狠辣決絕,也應為天下之!對於江湖同道的逼迫,便是被圍堵山門這樣的大事,天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