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得了骨和血。但還缺少某種東西把劍靈固位,劍靈暫時像是依憑殭屍的奪舍修士,儘管是新劍殼是副好皮囊。
樊無解的影子掠過,這傢伙頂替了我帶頭的位置接上了蝦兵,那把破甲的六轉長劍“命逝漣漪”立時削飛正面一隻蝦兵的螯。
“狂徒。”我心裡嘀咕。我慣來的風格第一下交鋒如不能斬敵,留力試手。五百個龍蝦道兵就像一個有五百副軀殼的道胎者,樊無解開頭處於上風又有什麼用處?
我一念之間,有十餘個龍蝦道兵已經簇在樊無解的**,把他團在其中,就像陷在一個道胎金丹的八十餘隻如寶矛寶戟的手足中。那隻斷了螯的蝦兵殘軀分泌出白『液』,漸漸冷凝,逐漸又塑成螯的模樣。這不是上層的金丹血肉衍生,而是這類甲殼妖怪的天賦異秉。它又有其他連心龍蝦的真氣供養,所以癒合更加神速。
樊無解的命逝漣漪『蕩』開。他的念頭聚在劍上,劍已經化為一團沒有疏漏的錦繡光芒,劍光像漣漪那樣八面四方**推出,蝦兵的肢體連血花紛飛。這是劍宗的劍光分絲的推演。但他樊無解不能長久,至多五百個呼吸。蝦兵總和的氣讓我想起九條龍紋身全顯的公孫,十龍之力。樊無解有二條半龍之力,即使碎丹賭命也不過五龍之力。
忽然我覺悟自己的見識已經在道胎之上,我有了元嬰者的眼力和經驗——同時我也看到了破解道兵陣形的關鍵。
“翩翩、胡兄,地藏,你們帶右翼打蝦兵的另一頭,分他們的氣。胡兄和地藏引動蝦兵後,翩翩用名利圈守,不必用金磚攻。”
“師弟一人不要緊嗎?”翩翩望著我鍋底『sè』的銀蛇劍,語氣有些擔心。這裡所有人還認為我是元宵鬥法之前的境界,至多和樊無解彷彿。
“我不是一個人吶,把樊無解拉出來就有伴當了。”
“無需牽掛。”我補充。
儘管我的軀殼還達不到普通道胎的一龍之力,但我的勝算在胸。
銀蛇劍器與靈隔閡,自然無法絞出劍光。我揮著只有靠譜白刃作用的銀蛇劍飛進樊無解那頭的蝦兵。蝦兵心有靈犀的放出一個口子,它們以為能聚殲我和樊無解,我只能表示遺憾。
地藏獅子顯象到樓閣那樣大,他的單掌徑直撿起紛飛的大顆隕石拋向那頭蝦兵。胡敬德則祭起了豹尾鞭。斑斕『sè』的鞭像一條兩頭蛇,一頭捏在胡敬德的手中,上書了“翻天”兩個蝌蚪古文;另一頭延展入蝦兵中、然後反覆盈縮,直到被他的真氣充成一個隕石大的重錘。重錘在蝦兵群裡搖晃旋轉。一條條火輪車子大小的蝦兵被豹尾鞭砸飛,居然還有一條運氣奇差的蝦兵被他的豹尾鞭徑直碾碎。
近三分之一的蝦兵湧向胡敬德和地藏獅子那頭。翩翩守在他們旁飛舞名利圈。右翼的金丹也變翼陣為球陣,一道防守。
我和樊無解這裡的蝦兵也聚了二分之一。他的劍光凶煞,引來的道兵比胡敬德和地藏還多。我入圈子時候,命逝漣漪連我一道攻擊,我用鍋底那樣的銀蛇劍堪堪擋住。他泰然自若,似乎即使我被這友軍誤傷致死也滿不在乎。
“如果不是我相助,你要成蝦兵的美食了。”我笑話他。
五百個呼吸已經過去,樊無解的真氣還沒有枯竭。蝦兵的氣被分成了兩截,就像一個道胎金丹分心對敵。他的壓力大減,但依然不能突圍。
“我不受人恩惠。”血氣澎湃如海『cháo』的他拔出了另一把短劍百無禁忌,“緊要關頭我會斬斷他們真氣網突破。”
那是破罡之劍。不過這是樊無解嘴硬。圍繞我們四方上下的蝦兵已經太過密集,我們被堵在一個蝦兵軀殼組成金屬球裡,沒有一點白rì的光芒透進,想必翩翩那邊也是這樣。樊無解斬斷了群妖的真氣聯絡,也沒法從如許多火輪車廂那樣大的軀體擠出去。何況,外面還有更多的龍蝦兵包裹著,等待分食我們金丹的軀殼。
“我倒要謝謝樊兄,替我分了那麼多蝦兵的氣。他們最薄弱的一人只共享了一龍之力的氣,我集中全力大概能一擊打到一個。”
樊無解反駁,“我難道看不出來?但打倒一個,還有四百九十八個。”
“對我來說,打倒一個就能打倒幾百個,只要他們的氣還連在一起。”
我不持銀蛇劍的手點向那個最薄弱的蝦兵。第一下試手的時候,我已經確認他的螯能切出我軀殼一條口子。我沒有用手刀斬斷他螯的妄想(或許公孫紋龍能辦到)。
我只是想接觸一下。
當初雲夢城時候,我和文明大典用雷法對決,我用惟jīng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