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yīn神我摸個通透。這記小煞雷一下轟在他yīn神的生死連心符上,jīng準地把他念頭上慕容芷種的符一下磨掉。
呆呆蹲著的逢蒙眉心沁住血珠子來。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遵照我的吩咐,像一塊山岩那樣絲毫不敢亂動。
我微微一笑,把黑白熊眉心的血珠子抹個乾淨,那是我雷珠刺出的皮肉之傷罷了。
“可以動了。無妨事了,我把你心頭的生死符拔了個乾淨,以後你修道就沒有妨礙了。我們以後也是朋友,不再是主奴了。如果以後遇到危險你怕死,可以放心扔下我逃跑了。哈哈。”
我把他的生死符去除,從此逢蒙的心頭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為的桎梏做他修道的障礙,只需要面對和克服自己的心魔。
飛熊活蹦亂跳起來,五丈長的肉翅從背脊咕嘟咕嘟化出,得意地一飛沖天,在天中呼嘯。
“這個傢伙,手下居然有一頭上品靈獸和一個降伏的妖怪!他背後有什麼人物依仗!”
“是啊,那妖怪的氣比他的氣還要強五、六倍吶。院內的金丹,大概就柳長老可以匹敵那妖怪。”
“不,我看這原劍空的本事不小。你瞧他剛才拔出靈獸飛熊心頭的生死符,只乾脆地一記,就把那種烙印神魂的符磨掉了。這是何等純熟的雷法啊!我們中有誰能如此輕鬆地辦到?怕是元嬰長老才能實現的事情吧。”
門人們相互議論,他們看我的眼神,不知不覺有了變化。
我撓了下頭,這純粹是我無心插柳。
“這位原劍空師弟參加我宗的九難試,到這裡才是第二站,已經晉升穩固的金丹中層了。他深得我宗掌門和各院院主器重。諸位以後有什麼難處,只管找他就是。”
柳子越笑著幫襯了我幾句,立刻把我推到了風尖浪頭。
我觀察中,門人中有些弟子不由流露對我的憧憬神情。金丹中層弟子中有幾個神sèyīn鬱,我料想多半在想些和我比試競爭的心思。
——我本來不想多出那麼多麻煩。只是想簡單地找到一口靈泉,治好顏若琳的傷,然後去和龍虎宗人匯合除妖,取回南宮的心。
林yù靜而風不止,出頭鳥最遭殃。
我四處環顧,幻想有一個地洞能立刻鑽進去消失。
(“你何必退縮,既然柳子越把你捧高,你就乾脆承受下院中崑崙人的一切羨慕、崇拜、嫉妒、挑戰。你父親原毅當年在我們南宮家出頭,一雙拳頭把不服帖他做南宮家臣之首的金丹全數打服,可從來沒有一個怕字。柳子越把一個好機會拋給你,你可不要錯過了。”)
南宮的神念傳遞到我心中。
我猛然一醒。
“我和諸位中大多數人一樣,原來在亂世中苟全xìng命,多遭磨難。後來邂逅了崑崙仙緣,才走上修真之途。能和諸位在這個妖魔橫行的地方相逢,是我稀有的緣法。世俗裡的人抱成一團,在亂世裡同舟共濟,叫朋友;我們修真同道聚在一起,共求證道長生,叫道友。我本來在世俗是混黑道的,爹孃教過我出門靠朋友的道理;諸位和我是一宗之人,我也當諸位是朋友兄弟,我有什麼好,和大家一塊分;這個妖魔橫行的地方,我也領頭帶大家一塊兒過去。”
我深深舒了一口氣,流利地把原來鬱積在胸臆裡的東西一口氣成型講出。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下發言,以前我胡混到白雲屬國的頭領,也沒和自己的屬民說過一句像樣的話。
有圍觀的門人向我點首致意了。那幾個神sèyīn鬱的傢伙也和緩了不少,轉身回自己的屋舍。柳子越的口中貌似在嘖嘖稱奇。
似乎發言起了效果。我有點臉紅。
“你的話很好,記得要有行動。”
我回頭看拍我肩膀的人,看上去是比我略大的青年。他人罩著大袖翩翩的烏袍,戴著高高的峨冠。裸露在外的面板像嬰兒那樣一樣柔嫩,好像烏衣袖口的摩擦都能把這粉嫩面板不小心擦破那樣。男子的另一隻玉手擎著一支dì dū公卿清談用的麈尾,隨意揮灑。
他像我娘幼時給我講的dì dū公卿韻事裡走出來的人物。
“這是我宗的姬琉璃,姬真人。我師叔。”
柳子越低眉順眼地向男子稟告我的情況,卻連眼神都不敢和他接觸。
——真人,在修真界是個極吝嗇和高貴的詞,只有元嬰上層以上的出世人物,才能有此稱號。我見過面的人中,林道鳴是一個;不想今天又見到了第二個。
“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