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若現的春_光讓在場幾名夥計略有些口乾舌燥。兩縷散亂的髮絲纏繞在女子白嫩的脖頸上,平添幾分嫵媚。蒼白的小臉顯得那櫻桃小嘴愈發紅潤,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啄上兩口。
然而,在季旬眼裡,這女子怎麼看都讓他皺眉。薄紗裙款式太過暴露,一看便是青樓女子的裝扮。髮絲纏繞的脖頸上還殘留著幾抹紅痕,說明這女子落水前剛與人歡好過。蒼白的小臉上,眼睛四周的紅腫比那櫻桃小嘴更惹人眼,這是哭了許久的表現。
青樓女子,與人歡好,哭了許久,這一連串起來,不得不讓季旬聯想到這女子是剛與恩客歡好後被拋棄,傷心之下跳江自盡,畢竟這女子身上並無掙扎的痕跡,不像是被人強行抓住扔到江裡的。
想到這,季旬眼裡的不耐煩更甚了,對於自賤輕生之人,他實在沒那麼多閒心去拯救,若是這女子待會兒醒來仍要輕生,他便任由她去,不會再著人救她。
“咳咳……”董櫻咳出兩口水,悠悠然醒轉,發現自己不在水裡,心下不由一鬆,這是被救了?下一瞬,董櫻突地坐了起來,驚聲叫道:“我的百寶箱呢?”
季旬本以為這嬌柔女子醒來後會哭著求死,卻沒想到她醒來後第一件事是找她的箱子,那驚叫的聲音竟聽不出半分嬌柔,實在讓人詫異。當下示意一名夥計將那所謂的‘百寶箱’拿到她跟前。
董櫻接過箱子卻不由一愣,這箱子怎麼這麼輕?開啟一看,箱子裡竟然空無一物?這這這,箱子裡的東西去哪兒了?她的五百萬呢?
見董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空箱子看,一名年輕夥計好奇道:“姑娘,這空箱子有什麼好看的?”
董櫻回過神,看向那說話之人,焦急問道:“我箱子裡的東西呢?”
“東西?什麼東西?我們把你救上來時這箱子就是空的啊!”年輕夥計撓撓頭不解道。
董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留下的五百萬就這麼沒了?到底是怎麼沒的?難道是被這船上的人拿走了?不對,那他們大可以再把她丟下去。
反覆檢查了下箱子,董櫻還是沒從中找到哪怕一顆珠子,只得無奈地蓋上箱子,這才發現鎖箱子的箱釦居然壞了扣不上,當下心裡明白估計是箱釦壞了導致箱子沒扣好讓珠寶都丟掉了。董櫻頓時沮喪不已,得,白忙活了一場。
季旬見女子面露沮喪,這才開口道:“可是箱子裡有什麼緊要物件弄丟了?”
董櫻聽著這聲音清冽又帶些磁性,實在好聽,忙抬頭看去,只見那男子面容俊逸,稜角分明,鳳眸如深淵幽潭,鼻樑高挺如山巒,唇形削薄卻迷人。這般如精雕細琢般的英俊面龐實在是迷人之極,讓董櫻一時難以挪眼。
難道這才是上天賜給我的穿越福利?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丟了五百萬,卻給了我一個白馬王子?董櫻腦海裡瞬間閃過這些念頭,一時竟不知如何面對這姍姍來遲的白馬王子了。
好半天董櫻才回過神來,忙搖頭道:“沒什麼要緊東西。”頓了頓,接著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董櫻說著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幾步,滿面嬌羞地看著眼前的白馬王子。
季旬對這種痴纏的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又見這女子滿面的嬌羞,不由有些頭疼,方才這女子剛醒來時行事說話不見半分嬌柔,這會兒看見他之後卻偏偏做出這般嬌羞模樣,這反差不得不讓他想起那句‘姐兒愛俏’來,又想起這女子脖子上的吻痕,當下心生膈應,不願多費口舌。只點了點頭便準備轉了輪椅離開。
董櫻見白馬王子要走,忙走上前去彎腰拉住他的衣袍,嬌柔問道:“不知公子貴姓,我該如何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季旬被拉住衣袍,蹙了蹙眉,語氣冰冷道:“還請姑娘鬆手,莫要弄溼了我的衣裳。”
董櫻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是溼的,忙縮回手,又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簡直有些衣不蔽體,而旁邊一眾夥計正盯著她看,一時只覺得難堪窘困,雙頰發紅,忙開口道:“實在抱歉,不知可不可以借我身乾衣裳?”
季旬點了點頭,示意一名夥計帶她去換身乾衣裳。
待到董櫻出來時,頭髮已經被輕微絞乾挽了個簡單的髻,一身九成新的男式布衣穿在身上顯得略大,但相比之前衣不蔽體是好多了。
季旬見她出來,待她行了禮道謝,見她又要往自己跟前湊,忙開口道:“這身衣裳價值三錢。”
“啊?”董櫻有些愣住,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旬身後一名藍衣小廝解釋道:“我們爺的意思是給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