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大軍凱旋歸來時,萬歲爺還要記我弟弟一功,賞我弟弟個頂戴花翎?”
一句話說得滿堂的人都笑了,賈政一張臉漲得通紅中都發了紫,指著林璐說不出話來。
“況且舍弟說的時候,確實是一句氣話,誰能想到薛蟠第一次受了教訓,第二次還不悔改,非要上門找打呢?”林璐說完,一指林琳,半真半假責備道,“看了沒,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也該心裡有盤算了,咱們兄弟都是直腸子,說完出了氣就算了,備不住有那些陰暗小人,聽了就記下了,打定主意要拿你的話咬死你呢!”
林璐一點都不怕,他就是指著賈政鼻子罵又怎麼樣了,就算日後被人說不敬外家,他也認了,先把賈政回話的路都堵死了再說。
陰暗小人的名頭對賈政的殺傷力果然很大,他點指著林璐,厲聲道:“那你說,蟠兒好端端怎麼會死了?”
“這我哪兒知道啊,他又不是當著我的面兒死的,又不是在我家死的,屍體也沒讓我見著。”林璐仰著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拍拍額頭假笑了一下,“都怪我,忘了二舅舅是剛來了,沒聽見剛才仵作的話,您的好侄兒是意外猝死的,什麼是意外猝死呢,就是莫名其妙死了,跟誰都扯不上關係呢。”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你別以為能由著你顛倒黑白!”賈政根本就不信,特意強調重複道,“你們來的當天,薛蟠就死了!”
“外甥還是那句話,二舅舅誣賴我們沒事兒,您起碼拿出證據來,就算是偽造出來的,起碼也好過現在這樣無憑無證的,是誰顛倒黑白這可不好說呢?”林璐一拍林琳肩膀,“要不是事情偏偏這麼巧,您如何能賴到我弟弟頭上呢?您說,薛蟠為啥當天晚上就死了呢?外甥也想問一句,怎麼就這麼巧呢,您覺得呢?”
這話分明是懷疑到賈政頭上了,程巖咳嗽了一聲,這樣子欺負人,他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因問相兒道:“你可還有話說?”
相兒早聽傻了,不妨程巖突然問到他頭上,嚇了一跳,見連榮國府二老爺都被林璐堵得說不出話來,如何還敢狡辯,低頭訥訥不語,身體抖得糟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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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
林璐看著林琳舞刀弄槍練武;轉了轉爐子上放著的羊肉籤子,很裝逼地搖了搖頭,一臉深沉狀思考著這個問題。
林璐並不是一個喜歡逆勢而為的人,這一場官司,林家賈家薛家三家盡數揚名京城內外,其中;賈家和薛家是徹底臭了名聲,林家所處的輿論位置卻比較微妙。
一方面;許多人對賈家尤其是賈政的做法滿帶批判鄙夷,另一方面;也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林家做得也太狠了。
其實這事兒,不論林璐怎麼洗白——當然;他本身也沒打算洗白——明眼人都清楚,絕對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兒,薛蟠八成就是林琳弄死的,賈家還真沒冤枉了他。
不過那又如何呢,誰讓林璐牙尖嘴利,賈家薛家手中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沒告倒林家,反倒把自家給賠了進去。
程巖結案的時候讓人打了相兒三十大板,至於賈政,他倒是沒有管,再怎麼說賈政也是正兒八經的在職官員,輪不到他來說話。
海蘭察當天結案後照常當值,跟皇帝從頭到尾學了一遍,乾隆看得喜不自禁,渾身上下都覺得舒坦,也沒含糊,把自個兒御書房裡放著的一個雕花瓷瓶賞了程巖,第二天上朝就擄了賈政職位。
皇帝給的名頭也很響亮,為長不慈,誣賴良民,還誣賴的是你嫡親外甥,這種人朕可不敢使,你還是回家歇著吧你,工部也不缺人手缺到這份上。
乾隆本來還想把宮裡的賢德妃也降降位份警告一下,不過他突然插手整治賈政已經讓許多人驚訝皇上訊息靈通了,再多行一手更容易讓人多想,便忍下了。
還有一點挺湊巧的,乾隆他老孃,鈕鈷祿太后昨天夜裡突然夢到了雍正帝,醒來就要動身去五臺山還願,還要在那裡住上三年為大清朝祈福。
太后一要動身,整個紫禁城都忙碌起來,別說選秀女的事情暫且被拋下了,得等太后回來再計較,京城數得上號的人家都忙活起來,支使女眷去打聽事情始末。
賈母倒是去慈寧宮哭了一嗓子,她是老封君了,超品公爵夫人,雖然她生下來的兩個兒子都不成器,不過人家丈夫有救駕之功,賈母同太后也是老相識,很有幾分臉面。
太后聽了,安慰了她一番,另分了賞賜下去,卻沒多說什麼,她雖然不知道這事兒還牽扯到某個素未謀面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