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因此獲重罪。
秋風呼嘯,落葉紛飛,漫天的煙塵席捲過山巒和叢林,這片曠野上蒼茫蕭瑟。
殺氣撲面,骨杵那猙獰的面孔在孔晟眼前無限放大,而他手裡鋒銳的彎刀刀鋒已經掠過孔晟的身側。就在此刻,孔晟陡然間仰面發出一聲長嘯,他手裡的方天畫戟閃電般掠過半空,劃過一道閃光的光弧,爾後在場所有軍卒只聽見了一聲極其尖細痛苦的呼聲,而放眼望去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人事後很多年都難以忘記今日這慘烈的一幕——
孔晟跨在馬上,身體微微前傾,手裡的方天畫戟前指,方天畫戟的鋒刃上血跡斑斑,而骨杵的左臂和整個左半邊身體都被生生斬斷,血流如注,血光沖天而起!
骨杵眼眸中放射著無比痛苦無比絕望無比恐懼的光澤,他痴痴地緊盯著孔晟,失去平衡的身子在晃盪了三兩秒就一頭栽落下馬,再無半點生氣。
骨杵的坐騎前蹄攢起,仰天一聲慘嘶,旋即漫無目標地奔逃而去。
孔晟回收方天畫戟,在馬上殺氣如山,方天畫戟的鋒刃上漸漸滾落幾顆詭異的血珠。
孔晟環視打馬猛衝過來的惡狠狠的卻因為骨杵慘死而錯愕失神的十餘回紇騎兵,冷冷一笑,手裡的方天畫戟飛速舞動,他胯下的追風神駒懂得主人的心意,裹夾著風聲斜著衝刺過去,而伴隨著孔晟舞動出來的絢爛的戟刃光環轉動下,靠近過來的回紇騎兵沾者非死即傷,慘呼不絕。
孔晟在不遠處打住馬,回頭凝望著回紇軍陣那頭,高聲爆喝道:“爾等誰還敢來與吾一戰?!”
孔晟在馬上不動如山,殺氣凜然,如同殺神降世。(未完待續。)
第五百五十六章 靈武(11)
第五百五十六章靈武(11)
回紇二王子移地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早就知道骨杵必敗無疑,但卻沒有料到,骨杵竟然一個回合不到,就慘死在孔晟的方天畫戟之下。他心裡泛起某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對於孔晟的畏懼漸漸又濃了幾分。
回紇國相骨咄祿面上的表情先是非常錯愕和震撼。但旋即就變得猙獰憤怒起來,他嘶啞的怒吼一聲,正要揮手命所屬軍卒全體衝殺,將孔晟滅殺在大軍的鐵蹄之下,為骨杵報仇。移地建忍不住急急低低呼道:“國相,萬萬不可!”
靈武軍陣那邊,所有靈武士卒已經做好了與回紇軍馬廝殺的準備,所有的陣型正在林勇的指揮下迅速變化,形勢一觸即發。
骨咄祿猙獰地面孔回頭凝望著移地建。
移地建苦笑一聲道:“國相,若是全軍衝殺,這就相當於與大唐全面開戰,而眼前這數萬靈武軍或許不是我軍的對手,但和親大事卻要不了了之……你我回去,要怎麼向父汗交代?”
骨咄祿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緊咬,都咬出了絲絲血跡來。他強自壓抑著滔天的憤怒哆嗦著嘴唇一字一頓道:“那麼,骨杵便白死了不成?”
移地建心道是你不聽我的話,非要讓骨杵去送死,這有什麼辦法?而你若就此與大唐開戰,就算是能將這靈武軍戰而勝之,其實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和親要是黃了,回紇上下期待已久的大唐公主的嫁妝物資就泡湯——回到回紇國內,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國相大人,骨杵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但是……現在和親事大,等將來和親完成,我們可進可退,再擇機滅殺這孔晟,以洩心頭之恨如何?”移地建勸道。
骨咄祿緩緩閉上眼睛。其實他剛才的憤怒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在演戲。他也不是衝動的傻子,否則也做不到回紇國相的位置上,他如此情態無非是做給自己的屬下看的,骨杵是他身邊最忠誠的屬下勇將,若是骨杵慘死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豈不是要寒了眾人的心。
但他此次率軍前來,所圖甚大,不可能因為骨杵一人之死,就昏了頭導致計劃全盤失敗。只是孔晟的勇猛確乎讓他措手不及,他再次睜開眼眸投向那手持方天畫戟天神般凝立當場的孔晟,心頭掠過某種無形的畏懼。
他終於明白,移地建之前的話並沒有半點誇大其詞。眼前這個大唐長安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唐年輕權貴,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虎豹豺狼,誰要是敢輕視,等待著他的必然就是身死恨消!!
而在靈武軍陣這邊,周政等靈武諸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一幕足以讓他們心神震撼,他們戎馬生涯大半生,經歷過的戰陣廝殺不計其數,但像孔晟這般輕而易舉地將對方一員猛將斬殺馬下,如同輕描淡寫的揮毫潑墨,如此愜意和自如,還是生平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