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手段強行登位。反正前有車後有轍,這在大唐王朝,也不是頭一遭了。
李俶離去,李亨緩緩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李輔國在一旁猶豫一會,試探著恭謹道:“陛下,長安候的酒……”
李亨長眉一挑,淡漠道:“輔國,孔晟當真中斷了酒的釀製?”
沒等李輔國回話,李亨又道:“孔晟倒是頗有心機,竟然用這種法子來對楚王進行反擊……朕沒有想到。”
李輔國眼珠子一轉,輕輕道:“陛下,奴婢覺得,長安候此舉甚是不妥,不管他與楚王之間有什麼嫌隙,他都不能挾制這麼多人去向楚王叫板,一點小事搞得滿城風雨,甚至是攪動朝廷動盪……““”
李亨聞言,雙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他眼角的鋒銳暗暗掠過,心道:好一個李輔國,看起來,他已經徹底轉向了楚王了。朕倒是錯看了這條老狗,狡詐陰險,最不可靠的就是他了。
李輔國沒有意識到皇帝對他的猜忌正在勃發。
事實上,對於李輔國最近的各種小動作皇帝都看在眼裡,只是保持著異樣的沉默而已。
李輔國一邊拉攏皇后張氏,許諾將來會支援皇后所生的興王李佋和定王李侗,一邊又暗中討好楚王李俶,一開始是想左右逢源,但隨著局勢的發展,眼看楚王坐大,李輔國自然也漸漸就倒向了李俶這一邊。
李亨神色不變,平靜道:“輔國,你倒是跟朕細說細說,孔晟與李俶究竟是因何生出的嫌隙?這孔晟賣酒賣書,又礙了楚王什麼事?楚王又何必主使長安、萬年兩縣查封孔晟的店鋪呢?”
李輔國幾乎是脫口而出:“陛下,根據奴婢瞭解的情況來看,長安候少年得志倚仗戰功,略有驕狂,對楚王殿下頗有不敬之處……”
李輔國沒有注意到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而聲音卻是輕描淡寫地:“孔晟終歸是不及弱冠的少年,縱然少年得志有些氣盛,也實在情理之中。只是輔國啊,你素日在朕面前對孔晟都是極盡讚譽,如今卻反過來頗有微詞,前後變化何以如此之大喲?”
李輔國這才陡然一個激靈,立即匆忙觀察著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言辭道:“陛下,奴婢只是覺得,無論長安候多麼有功於朝廷,也斷然不能恃寵而驕,有違臣子的本分……“”
李亨突然笑了起來:“好了,輔國,這事揭過去不提了。孔晟賣酒,縱然有些損傷朝廷體面,但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楚王也就不必過於干涉了。況且,朕還真是離不開孔晟這自釀的烈酒,要是朕一道旨意下去,孔晟會繼續釀酒供應宮中,但朕又怎麼忍心獨享美酒呢?這豈不是要讓滿朝文武大臣和長安百姓都要對朕生出不滿之心嗎?”
李輔國嘴角一抽,躬身下去。
李亨似笑非笑:“輔國,你聽懂朕的意思了嗎?”
李輔國恭謹道:“奴婢聽懂了,奴婢這就去辦。”(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最後的決斷
第三百五十八章最後的決斷
李輔國心驚膽戰地出了皇帝的御書房,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突然意識到,皇帝話語如刀,已經流露出對他的幾分不滿和猜忌了。
而在孔晟與楚王的紛爭事端上,皇帝明顯偏袒並站在了孔晟一邊,這是不是意味著孔晟與楚王的“勢不兩立”,背後有著皇帝暗示的影子呢?
李輔國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覺得可能性很大。
難怪孔晟朝中並無根基,在長安孤立無援,卻是膽敢跟權勢沖天的楚王對著幹,李輔國本來以為這是孔晟過強的個性使然,現在看來,完全是皇帝在背後給孔晟撐腰啊。
如此說來,皇帝對於楚王……李輔國眼眸中掠過一抹古怪之色。李輔國腳步匆匆,沿著幽靜的宮道走去,這皇帝還朝多時了,不少朝臣乃至李輔國這些人****都在建議皇帝挑選秀女進宮充實宮闈,但皇帝一口回絕。因此,這宮中的人手其實是大大不夠的。
李輔國離開大明宮,出皇城,過朱雀門,直奔楚王府。但他的馬車在即將抵達楚王府時,他突然改了主意,命令馬車臨時調轉方向去了萬年縣衙。
萬年縣長安縣作為京兆府下上等縣,主官的級別有別於普通縣,為正五品官。天子腳下,京畿重地,父母官的級別高一些完全是歷朝歷代的慣例,不僅是唐如此。
萬年縣令張鵬遠是河北人,天寶初年的進士。原為禮部屬員。李亨還朝後被冊封為萬年縣令。主政長安城重地,自然也是頗受朝廷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