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軟軟的撲倒,邊上的民兵趕緊扶住他。輕輕放倒在地,接著扛起他的彈藥箱繼續前進,而陣地附近巡迴的衛生員立刻撲上前去,對傷員展開搶救。
不僅僅是陣地上的區隊戰士陷入苦戰,民兵們的戰爭物資運送一刻也沒有停歇過,戰鬥的損耗異常驚人,陣地上有相當多的物資都損毀在戰火中,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為了應對敵人進攻,陣地上必須有一定的彈藥基數維持火力輸出,然而偶爾射過來的炮火卻會摧毀它們。
許多戰士手中步槍的刺刀被折斷,槍托被砸爛,一支嶄新的步槍在戰鬥打響後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得支離破碎,現場也沒有條件進行修理,戰士們只能抓起一支送上來的新槍繼續戰鬥,這個時候也不是肉痛物資的時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人都沒了,再多的武器也是白搭。
十成的物資,能發揮其作用的,也最多隻有七成,民兵們更是拼了命往陣地上負責輸送物資,儘可能減少戰士們不得不面對肉搏的次數。
日軍步兵炮不斷向十二區隊的陣地傾洩著火力,從空中劃過的流彈帶著吱吱聲四處亂竄,為了保證前方陣地上的戰鬥力,民兵們只能無視著槍林彈雨,揹負著沉重的彈藥箱,向陣地上每一處輸送著資源,甚至有時也要拿起槍跟衝上來的敵人決一生死。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為彌補火炮數量上的不足,給敵人造成更大密集轟殺,六連的炮兵們喘著粗氣拼命跟上快節奏的指揮旗變換,在連長陳連舉的指揮下,不斷調校著射擊引數,對著日軍的隊形之間開火。裝填手幾乎兩臂都腫了一圈,戰場上可沒有八小時工作制,累到極了,雙手舉不起來了,炮手們才不得不輪番換人,只要敵人稍一密集,立刻就會捱上一發六連的炮彈。
六連出色的表現讓日軍也有些疑神疑鬼,八路不僅有炮,還是大大的有的。
炮兵陣地上因為火炮連續射擊,空氣中的溫度因火藥大量燃燒而高得驚人,炮兵們個個光著膀子上陣,腦門子上還扣著消音的耳機,這玩意兒是十二區隊炮兵連獨有的,用不少淘汰下來的已損壞的無線電耳機子改裝的。許多炮兵在巨大的射擊聲中,聽力極容易受到損傷。為了保證作戰中不會聽錯命令,必須保護好聽力,一些炮兵甚至只穿著一條大褲衩,也不敢拿下耳罩。
經過多次發射,步兵炮的炮筒變得滾燙,金屬的內應力效應已經接應了臨界點,然而為了保證繼續對陣地上的炮火支援,炮兵只能硬著頭皮給炮身貼上沾溼的粗麻布,並且不斷往上澆水,澆不時吱吱水汽蒸發的聲音不絕於耳,對於高熱的炮筒快速降溫,無異於是飲鳩止渴,大大減少炮筒的壽命。
按以往正常保養條件來說,在內應力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必需施加高溫後緩慢降溫以釋放急劇變溫帶來的金屬內應力,而且這種操作必須經過多次,使已經脆化的金屬回覆韌性。如果內應力超過炮筒的承受,極有可能發生炸膛和炮筒不可逆的變形損毀。火炮損毀對於大炮來源只能依靠繳獲的十二區隊來說是極為沉重的打擊。然而眼下這種情況,炮筒壽命縮短,在戰鬥結束後就不得不提前進行更換維護。
這肉痛啊,不僅僅是六連長陳連舉心在抽抽,連裡計程車兵們也是心痛,可是為了前方的戰鬥,一秒鐘都不能耽擱。
然而以當前的戰況來說,六連只能硬著頭皮與日軍的炮兵對轟,雙方都明智的將炮兵陣地互相保持著各自射程之外,彈著點都集中在十二區隊地陣地附近。
“連長!炮彈不多了!”負責彈藥供給計程車兵反覆清點了彈藥箱後,向六連長陳連舉報告。
“後面還有沒有了!?再核實一下!咳,咳!”陳連舉一驚,一口氣沒順上來。被炮火射擊時嗆人的硝煙給嗆得猛咳了幾下,刺激性的煙塵使他的嗓子眼兒火辣辣的痛。
“抱歉!已經沒有炮彈了!”民兵連長在經過與下屬的確認後,一臉歉意地對六連長陳連舉說。
“真該死!”陳連舉衝到彈藥箱堆放的地方,心有不甘地踹開好幾個箱子,可惜都是一隻只都是空箱,現在陣地上只剩下不到四十發炮彈,對於擁有四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兩門九五式步兵炮的六連來說,有如杯水車薪。連續多日的作戰,已經消耗了區隊炮彈儲備。然而炮彈卻是八路軍各支部隊補充最不易的物資。
沒有了炮彈,步兵炮就成了擺設,甚至會成為累贅,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十二區隊就完全有可能被日軍壓著打,炮兵就只能拿起步槍參戰。
大炮的大範圍殺傷威懾力天生就是步兵的剋星,炮彈告罄對於十二區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