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沒有辦法。”南喬自動忽略十七的譏笑,將信收好,嘆息道:“現在是我家的老太太、大伯母上了癮中了毒,鬧的十分不堪。若是沒有人過問,說不定明日就輪到我阿瑪額娘,或者是你、燕寧其他什麼人……十七,你不要不在意,那種上癮的人完完全全會喪失人性……”
十七還是有些不置可否。
南喬見狀,心中嘆息一聲,起身道:“這附近就有幾個上癮很重的人,你若是沒事,就一起去看看吧。”
聽說什麼人開始吸毒,都是為了證明自身定力夠強,絕對不會身陷其中而無法自拔而做出的嘗試……她之所以昨日堅持讓陳氏和寶柱看過了章氏和老太太癮發之時的“瘋狂”才離開,就是想警告他們——他們兩個人都是瞭解章氏和老太太的人,看過之後,只會心生恐懼,自然不會步其後塵。
而對於像十七這樣性格特別驕傲的,說不定別人越是強調不能碰,他反而會非要嘗試一番不可……這也是南喬特別強調在死硬的重刑犯身上做實驗的目的……
但願即將見的這些人,能夠給十七警示……
南喬和十七也沒有乘車,很快到了陳老所在的回春堂。打招呼一般地讓陳老請了脈,南喬說明了來意:“陳老,我希望這種能讓人變成鬼的毒藥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希望能儘快像洋人國家一樣頒佈一個禁菸法令……”
“恩,喬喬你走的路子對,比老夫想的深遠。”陳老讚賞地捋了捋鬍鬚,再次慎重地給十七行了個禮,叫過陳興醫道:“興醫,那幾個人你也都曉得,你為十七皇子和南喬小姐帶路。記住,那些病人癮發的時候會十分瘋狂,你一定注意護得貴人安全。”
十七沒有說話,南喬笑比劃了一下,道:“陳爺爺,喬喬也是會兩個子的,您別擔心。那我們這就去了。我家有上次李大哥稍回來的不大好賣的珍珠,回頭再來請您磨粉,做成美白膏。”
“好咧。”陳老樂呵呵地笑笑,與幾人作別。
“你這點大,就開始用美白膏了?”出了醫館的門,十七出聲譏諷道。
南喬笑眯眯地道:“我不用,我額娘還不用嗎?你沒覺得額娘越來越年輕了嗎?告訴你,陳老的方子,並不比你宮裡的差”
十七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興醫,說說情況吧。”南喬沒理會十七,轉頭與陳興醫說道。
陳興醫微微彎身算了行了禮,躊躇了一下,開口道:“說起來,這種貴比黃金的東西,倒是貴人們使用的多一些。只是因為貴人們家中都比較富裕,所以一隻半刻也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來。我們這會兒去看的,是幾戶普通人家。”
“第一家,是正白旗的包衣人家……”
這是個獨門的小院子,不待幾人接近,就聽見小院內傳來陣陣哭喊聲和辱罵聲“哭什麼這個家都是老子的,老子拿點銀子花花,你喊什麼喊給老子閉嘴”
“那是奴家當了最後一個鐲子給二娃準備的藥錢你打傷了他還不夠,如今還要將他的藥錢拿去,想要了他的命嗎?你到底有沒有人性”這是一個女人尖銳悲傷的指控聲。
陳興醫解釋道:“這家戶主吸食鴉片三個月,就將家中所有財產賣了個精光,上次再搶奪最後一個金鐲子時,男人將他家五歲大的兒子差點兒踢死……”
“什麼人性死了正好省了飯錢”男人吼道:“如果不是咱們當奴才的不能私下賣身,你這婆娘早就被老子賣給看JI院當BIAO子老子管你那麼多,給我放手”然後就是一陣踢打喊叫聲。
十七一腳踢開門,只見一個瘦瘦的男人正在拼命地踢著一個婦人,而婦人頭髮散亂,死活護著懷中的東西不願意鬆手。旁邊一個八歲來大的孩子死死咬著牙,手中握著一根木棍,紅著眼仇恨地看著男人;另一個小娃渾身頭上胳膊上綁滿了繃帶,木然地流著眼淚。
“住手”十七從大孩子手中搶過木棍,衝男人背上狠狠擂了一下,再一腳踢上他的側腰,將他踢了開去。
“哪裡來的小鬼多管閒事”
男人吐了一口吐沫,爬了起來就要找十七廝打。陳興醫見狀,趕忙擋在了十七面前,攔下了發瘋的男人。
十七冷哼一聲,丟掉棍子,從懷裡取出一條黃色腰帶繫上,腰帶上一條四爪金龍睥睨張揚。“你即是包衣,應該認得這腰帶了?”十七再次瞅空給了那男人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啊?黃帶子?龍?”
那男人總算清醒了些,跪下叩頭道:“奴才向善,請主子請安,主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