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身體,便是運轉大周天的關鍵所在,而先天巔峰境界的劍氣隨心,就是隨意運轉靈氣的最好練習,在加上如妖的心智,白亦能在頃刻間凝練出第一道靈力,而且隨心所動,其實他早已打下了堅固的根基。
停下心法的運轉,白亦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準備休息。
雖然凝聚出了靈力,但煉氣初期的修真者,可沒到不吃飯不睡覺的程度,只有休息好身子,養足精力,才能更好地修煉修真法門。
走到桌前,白亦準備吹滅燭火,當他微微低身之際,眼角兒的餘光忽然掃到了北牆上的那副畫卷。
吹燈的姿勢被堪堪停住,白亦神色自如地走到北牆前,以一種欣賞而好奇的目光,觀看著牆壁上的素女圖,好像他第一次見過這副水墨,直到靜靜地立在畫前許久,這才轉過身去,準備熄燈安睡。
在轉身之際,白亦若有若無地望了眼畫中女子那隻採蓮的左手,背過身去的時候,一縷寒芒,在他眼中微微閃過。
夜,無星無月,陰雲遍佈,時而有沉悶的雷音,從翻湧的雷雲中傳來,好似猛獸的咆哮。
午夜時分,一場夜雨如約而至,在窗外打起一片水霧,卻驅不散盛夏裡的酷熱,而床榻上呼吸均勻,彷彿已經沉睡的青年,心中竟泛著陣陣冰寒。
宗門發放的心守劍,被隨意地放在枕邊,看似睡熟的白亦,註定了今夜無眠,他根本毫無睡意。
不為別的,只因為北牆上那副素女圖中,女子原本採蓮的右手,今天居然變成了左手!
一副普通的圖卷,除非是被人掉包,否則的話,畫中人探出的手臂,不可能還會改變,昨天還是右手,今天怎麼就變成了左手?
白亦的記憶力極強,而且心思入微,畫卷上這點輕微而詭異的變動,已經被他察覺。
難道是有人特意來換過畫卷?
白亦閉著雙眼,在心中暗自想到,不久之後,這個可能就被他推翻。
誰會閒著無聊,偷偷到別人的房裡更換一副普通的繪畫,如果有用,何不直接取走,一副筆墨而已,根本就不是白亦的東西,只能當成原先房子裡的一種裝飾。
內院弟子的普通居所,裡面決然不會遺留什麼奇珍異寶,那幅畫,不會值錢,也就不會有人來掉包,既然無人偷竊,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畫卷中的女子,自己改變的姿態。
一副畫而已,白亦可從沒聽說過畫中之人,還能自己亂動的,除非……
那畫中的,根本就不是人!
鬼物!
想到這裡,白亦心頭一稟,看不見的陰鬼,可不是殭屍那麼顯眼,而且他也不知該如何對付。
當年河底古墓中的殭屍,只要將它們砍倒,自然可以將其戰敗,可是鬼物,白亦還從未遇過,而且凡俗界中對於鬼的傳說林林總總,多不勝數,全都是一些恐怖的故事。
在心中盤算著對策,白亦仍舊裝出熟睡的樣子,他可沒有想到,在古劍宗這種修真門派裡,當真能遇見一隻鬼。
而且還是個女鬼。
安靜的屋子裡,空氣被房外的雨幕漸漸潤溼,好像漂浮起一層水霧,顯得有些陰森。
咔嚓!
轟隆隆!
一道雷鳴,劃過漆黑的天穹,照亮了大地北方的古老宗門,也照亮了宗門內院,那處被其他弟子稱之為凶宅的屋舍。
雷光耀起之際,白亦的頭頂,一道人形的青色雲霧正漂浮游走,長髮遮面,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衣裝,與露出黑髮的慘白下顎。
“小天……你終於回來了……”
細微的呼喚,在雷鳴過後,漸漸響起。
恢復了寧靜的房中,只有窗外雨水的噼啪聲響,本就細微的呼喚,幾乎聽不到絲毫。
耳邊細微的呼喚,白亦聽得十分模糊,他只聽到了小天二字,而後眉峰微微一動,豁然睜開了雙眼,一對精芒閃動的眸子中,倒映著頭頂的人形青霧。
“劍動!如臂指使!”
睜開雙目的白亦,發覺到自己房中的詭譎,低喝之間,手邊的心守劍已經蜂鳴而起,丹田中的那縷靈力,早已被白亦時時催動,就等著如今的突然發難。
白亦可不會在房中幹躺一夜,明知房中有古怪,他哪能不早作準備。
飛劍得到了主人的靈力,剎那間急顫而起,劍鋒上寒芒閃爍,隨著白亦一拳攻出,直刺頭頂的青色陰魂!
嗤!
低不可聞的輕響聲中,漂浮在白亦頭頂的人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