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緊閉了幾下眼睛,而後轉過身來,甘做他的柺杖。撇開臉去,不敢看他,或是更加讓人無地自容的東西。
冉臣看了黎影恩一眼,嘴角邊劃過一絲愜意的邪笑。他將手臂搭在她的肩膀,而後將褲子直接卸在了地上,一雙強健有力,欣長筆直的長腿暴露在眼前。
影恩的臉已經紅到不行。他還準備脫下小褲褲。影恩嚇得連忙阻止,尖叫一聲,“不要!”
這一聲有夠響亮,連外面路過的的傭人都被驚著了。在外面大喊,“少爺少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影恩一個慶幸,自己終要解脫了。忙要開口。
冉臣瞪來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剛到嘴邊的話生生哽在了喉嚨裡了,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其他,小臉憋得通紅。
“沒事,我沒叫你們不許進來!”他先發制人,扭頭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果真,下人的腳步聲從門口漸漸遠去。
影恩皺起小臉,一副憋屈的模樣。這個男人果真是故意整她。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他得意洋洋地說道,話裡竟有些挑釁的意思。黎影恩,還不是冉臣的對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熱衷於這麼弱智的遊戲之中。
“我也是別人!”她這樣說道。生氣的意味不多,倒是多了幾分賭氣的味道。
他並沒有生氣,從前冰冷的面容在今天似乎變得特別的柔和,隱去了稜角的犀利。
“我不想和你搞文字遊戲。是不是別人我自己來斷定!”他貫然的伎倆,這個男人耍起無賴還真有一套。只是影恩有些悲傷,為什麼要如此捉弄和玩弄她呢?!
眉宇間悄然染上了一抹哀傷的神色。
冉臣黑眸一緊。接著說道:“好了,快點幫我一把!”他正要拉下小褲褲,黎影恩的手霎時按在他的大手上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
“怎麼?”男人眉宇微翹。
“不要……”她眉宇斜擰。
“為什麼?”
“因為不方便!”她說的都是實情。他不會不懂,還在故意逼她。她真的有些搞不懂了,難道說這樣玩弄她於鼓掌之間就這麼好玩,這麼讓他樂此不疲麼?!
也許最近,最初的冷眼以對惡言相向不見了,可是這樣捉弄人又是另一種羞辱。影恩的心裡萬分難過。他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一種悲哀的關係。
“不脫的話我就不方便了。我還怎麼洗澡!”真是可笑。洗澡不脫。光。光怎麼洗澡啊。
可是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他終究心有不忍,舉手投降了。
“真是個傻瓜!”他瞪她一眼嘀咕道。手鬆了開來,彎身坐在了浴缸上。
以前她該罵她倒胃口,噁心,而現在竟是罵的傻瓜,她驚愕的同時微微趕到了一絲安慰。
彎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住,讓他坐進了浴缸裡,受傷的腿則是擱在浴缸的邊緣。
影恩暗自呼了一口氣。以她的力氣來撐住這個至少一米八七的男人的確有些吃力。不過好在,他並沒有像只癩蛤蟆一樣趴在她的身上。
“再想什麼呢?”他有一雙無敵精明的眼睛。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
她目光不期然撞上了槍口,而後慌亂地閃開,搖頭,“沒什麼。”她一邊將蓮蓬頭摘下遞給他,“你洗吧,我在外面,洗完了叫我。我來扶你出來。”
他將蓮蓬頭往水裡一扔表示抗議,“我自己怎麼洗?我現在腿受傷了!”
“你是腿受傷了,你的手又沒有受傷!”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心裡感到莫名的委屈,眼裡聚滿了淚水,生氣地低吼,“冉臣,我只是道義上留下來照顧你,我不是你的奴僕!”
見她眼淚仰起臉,逼回快要掉出的眼淚,他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下。
他道:“頭髮和上身我可以自己洗,可是腿呢,我這樣怎麼洗啊!”他反倒變成了一臉的委屈。
影恩帶著審視的目光重新望向他,她撇撇薄唇,簡直比竇娥還冤。
看著他憋著一張嘴,影恩忽然有種想要破涕為笑的衝動。
算了!都要離開了,還跟他計較這麼多幹嘛。
挪了挪身子,用柔軟的毛巾將他擱在外面的腳踝蓋住,而後默不作聲兒地幫他洗了起來。
看她乖乖的樣子,男人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那笑意漸漸停滯在嘴角忽而變得認真起來。
她沒有再看他,一邊幫他擦洗著一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