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兒心安理得的坐在塌子上,丫鬟老老實實地一下下的搖著手裡的扇子。一陣陣微微的風吹過來,四姐兒才覺得全身浮起的燥熱有些散去。
大太太突然道:“聽七兒的,我們去園子裡坐坐吧。”
四姐兒才剛覺得舒適些,大太太卻又提說要去園子裡坐坐,四姐兒不自覺的蹙眉,一臉的不情願。不過大太太開口,四姐兒便不敢提出什麼異議,側過頭訓著那給她打扇的丫鬟道:“你怎麼做事兒的?風一下子有一下子沒的,罷了罷了,你越搖扇我越熱”
元哥兒站起身子道:“七妹妹的話說得挺對的,四姐姐你該收收脾性了,難不成嫁去陳府的那幾**都是這般對待別人的嗎?”
四姐姐卻是撇撇嘴,道:“自然不是的。”
大太太也站起了身子,道:“你們這幾人一湊在一起就說個沒完,倒是愈來愈忽視我了,看來是嫌我年紀大了不是?”
錦瑟三人相視笑笑,大太太便領著他們走出了屋子,園子裡在一個月前把亭子給重新修葺了一番,就是為了馬上到來的盛夏而準備的。
大太太四人走入了亭子裡,現在的陽光本來就不那麼灼熱了,再加上一入亭子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涼爽感,四姐兒也便沒有那麼浮躁了。
“四兒感覺好些了吧?”大太太坐了下來,招呼著錦瑟幾人也圍著亭子裡的石頭桌子坐下。
四姐兒笑著點頭,道:“這個亭子裡倒是意外的有些清涼之感,也不知是為何?”
一旁伺候著的傅媽躬身答道:“這個亭子是大老爺一個月前就吩咐修葺好了的,主要是怕大太太會覺得夏日裡太過炎熱,到時候聽說道盛夏時,大老爺還會要人從別處運些冰塊兒來。”
大太太臉上漾出了幸福的笑意。
四姐兒忙道:“冰塊兒?我記得的,之前每年的盛夏都是用這個來避暑,丫鬟們站在冰塊兒前拿扇子一搖一搖的,那涼風便真一陣陣的吹到身上,真是舒服極了。”
大太太記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對傅媽道:“今年那些冰塊兒還是存在後院的地窖裡,後院本身就陰冷,常年都不怎麼見陽光。”
傅媽點頭應著。
“府裡的一些事兒我都吩咐給你了,你就一件件的辦好,你的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事兒都辦完後與我說聲就行了。”大太太又道。
傅媽面露喜色的道:“老奴一定會辦好的。”
“什麼事兒啊?”四姐兒好奇的插話進來。
大太太卻是不答話,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亭子裡的四人乾坐了會兒,此時太陽已經移到了接近西邊的地方,剛好陽光都斜斜地從亭子的柱子中間映照在錦瑟和元哥兒身上。。
大太太看了看,不覺笑開了,“七兒剛好被陽光照著,整個人看上去還真是溫溫柔柔的。元哥兒也是,這樣看上去倒是儒雅得很。”
錦瑟和元哥兒都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太太又輕咳了聲,開口對著元哥兒道:“元哥兒該給我個回覆了罷,一週前與你說的事兒。”
元哥兒一愣,繼而又想了起來,一週前大太太把他單獨叫到慈園去,元哥兒一路還納悶會有什麼事兒。結果去了慈園才知道,大太太是看中了平寧伯家的四小姐。
元哥兒是見過那個四小姐的,不過腦子裡竟是毫無印象,只能說那四小姐太過平淡,沒有什麼能讓人記住的地方。
不過印象中平寧伯家的四小姐還是不錯的,只是……
元哥兒心裡突然一陣酸。
四姐兒又問:“母親,什麼事兒啊?”
大太太耐不住的斥道:“你給我閉嘴,問東問西的就沒消停過,你看你七妹妹問了嗎?還老說她沒規矩,你自己想想,究竟是誰沒規矩?”說罷竟是狠狠滴一拍石桌,卻一下子被石桌弄疼了手,傅媽忙走上去給大太太揉著。
大太太突然的怒氣讓錦瑟三人都很詫異,最詫異的便是四姐兒了,她多久沒見大太太這般與她說話了?
“母親,怎麼現在越來越喜歡兇四兒了?我到底該怎麼做母親才沒得閒話說?”四姐兒的話裡透著委屈。
大太太卻絲毫沒理會四姐兒的討饒模樣,繼續怒道:“我說你閒話了?白養你了這麼跟母親說話?你只要閉嘴,閉嘴我就沒得‘閒話’說了”
錦瑟和元哥兒對望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大太太和四姐兒現在的關係倒是挺緊張的,其實也不是突然這麼緊張,在為四姐兒張羅婚事的時候兩人就吵過不少次,不過大太太也只有在對著四姐兒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