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錦瑟。
錦瑟則是看都沒看銅鏡裡的模樣,便起身走出了菊園,嵐胭也在檢查了一下菊園的門鎖後,快步追上了錦瑟。
錦瑟步伐越走越快,嵐胭也是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嘴裡還唸叨著:“遲了遲了。”
念多幾次,直讓錦瑟覺得有些聒噪,無奈只好出聲制止了嵐胭。
路上錦瑟遇著了四姐兒,不過四姐兒還是那副老樣子,看著錦瑟眼皮搭都不搭一下。
錦瑟心中雖有不快,但她畢竟還是明禮數的,而且周圍下人們都看著呢,若是她跟四姐兒計較的話,倒顯得她和四姐兒一樣沒氣度了。
於是錦瑟便屈身給四姐兒行了禮,四姐兒則是隨手揮了揮,也不說話,看樣子更是不願與她同行。
錦瑟繼續欠著身子,四姐兒雖然不搭理錦瑟,但面上的神情明顯比之前要柔和許多,她也未與錦瑟說些什麼話,一個轉身便先行往德園方向走去。
這樣最好,錦瑟也不願意和四姐兒一齊去德園,兩人這次倒是意見一致。
“四小姐怎麼還是這麼囂張的模樣?”嵐胭小聲地問著。
錦瑟輕笑一聲,道:“不,四姐姐今兒與平日不同。”
嵐胭不懂的搖搖頭,哪裡不同了呢?四小姐今天連搭理都不願意搭理七小姐,那般囂張,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錦瑟看了眼嵐胭,也沒再多說什麼,四姐兒今日確實與平日不大一樣,囂張倒還是有,但是她給人的感覺柔了些,至少那囂張不是再衝著她來。
“老祖母,母親,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好。”簾子剛掀開,錦瑟前腳才剛踏入德園的暖閣,嘴上就叫起坐在暖閣裡的眾長輩們來。
聲音雖不似三姐兒溫柔,也不似四姐兒甜膩,但勝在她態度十分恭謹。
老太太滿意的笑笑,親切的問了錦瑟幾句這幾日在菊園的日子。
錦瑟也是笑著答。
“許久未見七兒的繡圖了。”老太太突然把話題岔開。
錦瑟微微一怔,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了?
“七兒每天都有繡一點繡圖,不過許是在府裡的日子過得舒適,繡圖都繡得極慢。”錦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七兒要開始勤奮些,不然的話繡藝得要退步了。”
“就你這句話就能知道你不是個懶惰的人。”老太太笑著道。
又轉頭分別問了三姐兒、四姐兒、五姐兒和八妹妹。
每個人都答得較為小心,因為老太太很少問及她們各自學藝的情況,而且最讓人在意的是,老太太竟然是單獨先問的錦瑟。
不過仔細一想也不奇怪,錦瑟的繡藝自小有三姨太教導,三姨太那出神入化的繡工自是不必說,而俗語有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雖然錦瑟的繡藝還沒到超越三姨太的地步,但那也是遲早的事兒了。單看她回府之後頻頻繡出的新花樣和製作繁複的繡囊就知道,錦瑟在繡藝上下的功夫是極大的。
而且錦瑟本就是隨著三姨太學女紅,也並未像其他姐妹一樣請人來教,這點倒是讓一直管家的大太太覺得甚為省心,而本來每月給錦瑟撥去學女紅的銀子,大太太也自然而然的扣下了,蘇家的女兒從六歲開始學藝,所以大太太剋扣錦瑟的學女紅的銀子是一扣就扣了五年。
只不過這些錦瑟還都不知道,她的賬本也沒仔細翻看過,都是匆匆看幾眼,孃親留下了不少珠寶首飾,那都是在孃親受寵的時候爹賞賜給她的,錦瑟把那些珠寶首飾分成兩類,價格稍微低廉些的就直接拿去變賣換成銀兩,而若是精緻華貴些的她就先偷偷的在屋子裡藏好。這件事亦只有嵐胭知道,而這些銀子和藏起來的珠寶首飾,在錦瑟心中是拿來臨時救命的銀子。
這個世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有個什麼讓她措手不及的事,那銀子肯定是必須的。
其實孃親的那些珠寶首飾在一年前她與孃親上靜慈寺出事後,大太太就命人收拾了孃親的屋子,這些也是錦瑟回府後才知道的,大太太順手拿走了一些,不過終歸是怕三姨太發現,也怕她突然回府,大太太倒是沒有拿太多。
錦瑟每天回到菊園都會拿出她的儲銀盒子數數里邊的銀兩,直到確定一分沒多一分沒少後她才會再次把儲銀盒子鎖好收起來。
其實那盒子裡的銀子也不多,昨日又分了六兩銀子給琴兒,錦瑟昨日晚上睡前數了數,儲銀盒子裡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兩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錦瑟現在需要用到銀子的地方極少,但誰都說不清以後,有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