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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月明如晝,雲海安瀾,大好情景,卻被你們鬧得烏煙瘴氣,未免可惜。我的用意只是把陶道友仙居四外的邪煙妖氣掃蕩乾淨,不教掩蔽清光,並非特意與你為難。你心慌作什?”

法鏡和眾同黨沒想到敵人只是志在奚落,有這幾句話的耽擱,首先早各把旗門撤退。

那先發出去的煙光邪霧仍然包圍峰上,有此餘暇,本可收退,但為顧旗門根本,無暇及此。聞言又羞又忿,欲待撤去峰上封鎖,又覺敵人才一出手便全數解消,不戰而退,太已難堪;如若不撤,神雷一震也是消滅,一樣丟人,又覺著根本已可無害,無關大局,好歹先與一拼,就便試探對方法力深淺,好作準備,縱令小有損害,也比被敵人幾句話嚇退要強一些。就這心念微動略一遲疑之際,猛聽波的一聲巨響,那團青光便似吹足了的氣泡一般,暴長了千百倍,倏地爆炸開來。緊壓峰頭的煙光邪霧,立似崩雪投火,急雨流空,化作千萬殘煙流星,滿空發射,晃眼消滅無蹤。跟著又聽老者回顧身後諸人笑道:“素魄流光,良宵可愛。好在一干餘孽尚還未來,諸位道友不妨再續長夜之飲。我尚須往東海一行,異日再圖良晤吧。”說罷,往四外看了一看,袍袖展處,一道白光破空便起,往東南方飛去。

法鏡所約諸同黨多非庸手,尤其相助代掌各面旗門的,均是異教中有名人物,上場連遭挫敗,俱覺面上無光,只為敵人閉洞自守,無計可施。始而幹看著敵人洞府生悶氣,俱盼敵人出來,決一勝負,一見這等情勢,多半俱覺相形見絀,心雖痛忿,卻不敢冒失出手。

事有湊巧,那鎮守東南方旗門的,乃小南極四十六島漏網妖人甘雨島主黑星真人袁全,為人陰險狡詐,平日無惡不作,煉就一種極惡毒的黑星神砂。為了以前吃過正教中的大虧,銜恨切骨。法鏡雖是旁門中人,頗能分別善惡,這次原未約他相助,因袁全也是懷仇多年,聞得法鏡煉了好些法寶和都天神煞大舉復仇,正合心願,聞風趕來,法鏡因正需人之際,又知他邪法頗高,其勢不能拒卻,只得允諾。袁全何等好猾,看出法鏡辭色勉強,大是不悅,本就想遇著機會給法鏡一個難堪,加以一向僻居海外,中土正教中一班能手的來歷路數多不知悉。剛才一見乙木神雷威力不如意想之甚,而法鏡卻如此怯敵,本就在暗中冷笑,心想:敵人既然出面,不是暫撤旗門可了,法鏡是領頭人,終要出手,等他鬥敗,自己再行上前亂髮神砂傷敵,使他看點顏色,稍出日前輕慢的惡氣。

正在心中盤算,哪知敵人已向自己飛來。袁全不知老者姓名來歷,暗笑法鏡日前初會時妄自尊做,神氣何等可惡!今日臨敵如此膿包,被敵人將他奚落了一頓,還破了他的陣法,結局從容而去,休說擋阻,連話都未還出一句。我且叫他見識見識黑星神砂的威力,看我是否非要附和你才能報仇。心念動處,老者遁光已然飛臨切近。這時峰上煙雲盡掃,各面旗門均行遠撤,當空已無煙光封蔽。老者飛起時,法鏡等正在心慌意亂,各謀應敵之計,沒想到他真個就走,而且起得這快。眾人多知乙木神雷厲害,無人攔阻,老者本無須直衝旗門陣地,無論從何方均可破空而去,但他偏向袁全迎面飛來,看似有意尋敵,又似無意,飛行也緩,神情似頗託大。袁全不知這位老者近年雖不輕與人事,卻是天性疾惡,專為尋他晦氣而來。他如能知機引避,尚未必能保無事,這一逞能出眾,以為神砂厲害,休說出手必勝,就不能勝,憑自己的神通也必無害,何況敵人的乙木神雷和那遁光來勢並不十分高明,自己直操必勝之券,樂得人前賣弄,事後奚落法鏡一場,見敵人已快要穿陣而過,匆匆不暇細想,厲聲怒喝:“無知老賊,敢來送死!我卻不似別人,容你猖狂!”

一言未畢,左肩搖處,身背黑葫蘆內,早有一蓬黑綠色的星光隨著大片腥黑之氣飛出,晃眼散飾,向白光包圍上去。老者好似驟出不意,難於閃退,又似不知對方法寶厲害,依舊行若無事,朝前飛行,當時便被那黑綠色的煙光包沒。法鏡在中央主位上看得逼真,先見老者似有意似無意般直向袁全旗門上飛去,知道袁全以前在海外仗著邪法毒砂,無惡不作,傷人大眾,便疑老者放著空隙不走,難免不是有心尋事。袁全雖平時狂做,自從初見便不投機,只為別的道友情面,加以他又自告奮勇獨當一面,情不可卻,多不好總是自己這面一個有力助手,看神情許還未知敵人深淺,固然所練神砂陰毒,也未必能是敵人對手。照眼前形勢,在預約的幾個能手未到以前,除了忍氣,便只有豁出許多損害與敵對拼,已成敗多勝少之局,如何可以分毫大意?無如眾同黨中,只袁全與己貌合神離。自己來時不合說了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