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與三人引見。
雙方因是門路不同,三人拜師煉劍之時,呂、郭二人已然隱遁匿跡多年,新近才又出來走動,都是聞名未見,互相客套一陣。苗氏弟兄擺上接風酒宴,席間問起追敵之事,才知中了誘敵之計。那三個蒙面敵人劍術甚高,一味迴圈引逗,並不十分猛鬥。略一交手便即遁去,神速已極,竟不及施展別的法寶。欲待罷手,他又回身來追。鬧得不追不捨,追又沒奈他何,說的話更是氣人。起初怒火頭上欲罷不能,後被越引越遠,引到西天目左近,到一山頭落下,方自省悟欲回,三人忽來夾攻。呂憲明怒極之下,暗施法術,意欲一網打盡。不料山頭上出來一個老和尚,竟將法術破去。眾寡不敵,只得退了回來。
三人一聽西天目山頂和尚,心中一動,當時不便追問,席散各自安歇不提。
第一六回 閒窺秘隱 無意得仙兵 假作痴呆 有心擒巨寇
且說黑摩勒伏身暗處窺伺,見祖存周已被馬玄子喊走,敵人退去,也栽了跟斗回來。
知道花家來了能手,查洪與來客相識,尚須陪侍,此時不宜往見。正欲擇一隱秘之地稍歇一會,候到查洪回屋再往相見。忽聽苗氏弟兄命人傳知,近崖守望速傳訊號,吩咐沿途卡子防守人等,如見敵人走過,只用號燈報信,不可攔阻,由他自去;並說敵人已然全走,今晚大約無事。除前後庭各處仍照前例輪值外,另派兩撥巡邏已定。所有新派出的埋伏人等一齊撤退,各歸安歇。
黑摩勒暗忖:敵人只當來人已然走盡,正好窺探他的虛實。因對方能手甚眾,好些俱精劍術,花家正門出入人多,不敢大意。乘人不覺,重又溜入後園。見各客舍中靜悄悄的,好些俱已入睡。妖道未回,竹林樓廳正忙著裝殮男女死屍。料定新來這三個上客必在隔壁正宅內款待。藝高人膽大,仗著舊遊之地,便由房頂越過。
查、苗諸人宴客之處,乃是花家裡進的一個大偏院,一排五大間。院落甚是寬大,栽著一些梧桐芭蕉,還有一座假山,地甚幽靜。本是花四姑燕居和自己人聚談之所。查洪原因當晚三客雖也是道教門下,人卻正派;後園住的全是一班盜黨丐頭和呂、郭二妖道,男女混雜,品行不端,難於合流。特意告知苗氏弟兄,把三客安置在此,和後園只有一牆之隔。
黑摩勒才過牆便撞上,一點不曾費事。恰巧鄰牆有株大梧桐樹。天正颳風,月被雲遮,大有欲雨之勢。裡面明燈輝煌,院中漆黑,南中地暖,梧桐漸黃,猶未凋落,樹上枝葉又極濃密,隱身其間,室中人言動全可聞見,外面縱有聲息,也為風聲所亂,真是絕好藏伏之所,便由牆上悄悄援上樹去,擇枝幹密處坐下,偏頭往裡窺伺。剛剛藏好,呂、郭二妖道便自迴轉。幸在前面降落,否則劍光映照,就難免不被看破了。捱到夜分,覺出敵人所談無關重要。正覺不耐,忽見呂、郭二妖道和新來三人作別回園,查洪尚無行意。心想妖道今晚丟人失寶,決不能就此甘休,行前又互使眼色,也許還有別的詭謀。
這裡的事已然知道,何不隨往一探?
主意打定,略停了停,估量妖道已回到樓內,然後起身。這時天已夜深,花家主客人等十九安歇。風勢漸住,下起小雨,到處靜悄悄的,偶有值夜巡邏人在暗中走動。黑摩勒仗著一雙神目能在黑暗中觀物,老遠看見。因對方高明,巡邏人不敲鑼梆不點燈火,四人一隊,相隔丈許,一個接一個遙為呼應,身旁俱帶有火扇子、旗花訊號,本領也都不弱。前人有警,後面的立即放起旗花告急,敵黨立即四方蜂擁而來,不似尋常巡邏可以隨便傷害擒問,便不去招惹。一路閃躲,掩向竹林樓廳,潛伏窗外,往裡窺探。
妖道當晚連遭失利,最心愛的一個女賊已然慘死。回去看見廳上又列著幾具棺木,益發愧憤。慾念未消,雖然還有兩女淫賊在旁獻媚,仍鼓不起興致。到後連臥室也未回,一同聚集在左偏問內。先把追敵經過憤憤說了,最後郭雲璞道:“你看今晚來那三個麼?
未曾和敵人交手,便先說了許多洩氣掃興的話。表面和我們敷衍,口口聲聲卻說:‘做人不必再約能手,眼前知道的就夠受的,明早去往江船探過虛實,便須另請高人相助,否則萬無獲勝之望。’那口氣明是看我弟兄不起。照今晚情勢,敵人實也狡猾。只管我們法術法寶未及使上,後日正經動手,敵人不能隨便逃走,但內中有好幾個俱未對過,還有先前救火回來在峽谷上空所遇兩人,飛劍不弱,也須留意。我們隱遁多年,近才出世。崑崙派頗有幾個出色的,雖然同是為了朋友,今晚已然受了暗算。再要被人比下去,威名掃地,顏面無光。莫如乘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