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公子,是道路不平,方才車輪子圧著了石頭了。”
一旁的侍衛舉著火把回道。
只是石頭,雲釋天鬆了一口氣,命人重新點燃了蠟燭。
車廂重新恢復光明後,雲釋天讓納蘭蔻休息,自己退出了車廂騎上了馬來到了王子萌身側。
“子萌,我總覺得這一路,不會安寧。”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皇上不要擔心了,這一路還很長,多加小心便可。”
王子萌舉著一個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雲釋天與納蘭蔻的離宮,對有些人來說,就是一個機會。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真的膽大包天敢在路上刺殺雲釋天,但這樣的夜色,實在是讓人憂心。
“希望如此吧。”
……………………
如墨的夜色,會讓很多夜間行動的動物歡喜,比如田鼠,比如,殺手。
雲釋天的微服出巡,不可避免的與那些歷史上的君王出巡一樣,會遇到這些東西。
但不同的時,有些人死在了刺殺中,有些人活了下來。雲釋天屬於後者。
這次來的殺手,有二十多人,這二十多人,個個都是高手。
但這樣的高手,雲釋天身邊有很多個,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景昊允與王子萌。
一直都是幫著雲釋天做一些刺殺查訪之事的王子萌,在這次的刺殺一事中殺得酣暢淋漓。
而一直冷著臉話不多的景昊允在這些殺手倒下之後,冷著臉收起了自己的劍,翻身下了馬,熟練的將這些人的屍體丟到了路旁的溝渠中。
“景兄果然是幹這一行的。”王子萌看著景昊允上了馬,哈哈大笑著雙腿一夾馬腹,拉著馬韁繩邊走邊說著。
“曾經生活所迫,王兄見笑了。”景昊允一手拉著馬韁,一手接過了一個火把。
火光下,他笑了笑。
王子萌心中瞭然,不再細問。
這些殺手他剛才檢查過,並非拜日堂之人。但看著武藝,也不是一般的匪徒,要說與一些人沒關係,他都不信。
提心吊膽的一夜,平安度過,一直在黎明到來旭日升起,都沒再碰到殺手出沒。
雲釋天耐不住倦意,進了馬車,一夜的神經緊繃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睡上一覺,這裡到信城還有一天的行程,大白天的走在官道上應該不會出事。
可惜的是雲釋天的想法,又一次被挑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樣會出現殺人越貨的事。
就如那次在青州歸來的路上,他們就遇到了一場魚死網破的狙殺。
這次,似乎也沒有例外。
在車隊走到了官道的拐彎處,自兩側的山坡上,就衝下來了一批平民打扮的人。
與平民不同的是,這些人帶著刀劍武器,當然雲釋天也不會認為這些人,會是真的平民。
一場廝殺,又不可避免的展開了,歷時半個時辰,這場廝殺才結束,大約五十人,大約用瞭解決那批人一倍的時間,王子萌掐算得很準。
越是前進,王子萌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子萌,不用太過擔心,這是我的天下,他們能把我如何?”馬背之上,雲釋天英姿颯爽。
“雲公子,我擔心的不是殺手,而是怕那些百姓,餓昏了頭的百姓,什麼都會做,看到了這些糧食,說不定就會來搶,要是其中混著想對您不利的人,那就不好辦了……”
若是有人混在難民中,欲要打劫馬車,這該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到時我自有辦法,子萌無需擔憂。”
王子萌點頭拱手,不再去想。
車廂內納蘭蔻剛剛被馬車的顛簸震醒,她伸了個懶腰,撩開了車窗簾,眯著眼睛看著車外已經很強的陽光。
已經是中午了麼?一手遮眼看著頭頂的太陽,納蘭蔻打了個哈欠,打算起身下馬車。
一夜的顛簸,坐在馬車上得她也並不好受,這一覺睡下來,她已經是渾身發酸脖子僵硬。
還未等她下馬車,雲釋天卻是掀開了門簾,弓著身子走了上來。
“醒了?”
“嗯。”
“這一覺睡得可好?”看納蘭蔻面無表情,雲釋天挑眉,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不好。”
“昨晚的事,吵著你了吧。”
“嗯。”
納蘭蔻低頭,側身讓雲釋天坐下,然後下了馬車。
簡單的一個照面,她與雲釋天說了幾句簡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