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聲音顯得有些冷淡:“我不能心裡想著她,而懷裡抱著別人。”
她的冷清忽然消失了,頃刻間她竟然不沉穩,衝著他怒吼了起來:“褚文偃,若你不想與她之外的任何女人親熱,那你為何答應跟我成親?難道不是你想通了,覺得我才是最合適你的女子才會應允?褚文偃,你可要想清楚了,走出這扇門,以後你便休想要再踏進來!”
他有些吃驚,轉過身來,她站在床榻之側,一雙手握拳,捏得緊緊的,臉上滿是潮紅顏色,他清楚,那是憤怒。
“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這事,希望你能拒絕這門親事,這樣對咱們兩人都好,可你為何偏偏要答應?就是在大定之前,我都還說過,我不能辜負她,若是你要嫁我,只能得到一個名分,沒有任何實際,你莫非忘記了?到現在,你為何還要來指責我?這難道不是你自己選擇的生活?”他一點也不動氣,只是很悲哀,悲哀於自己的懦弱,不能違背父母的安排。
“你……”她的眼睛裡冒著火花,蹭蹭的往外邊跳:“誰知道你竟然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這般神志不清?我原以為那只是你一時之間的迷戀,等著過得一些日子以後你便會好的,可是你也太糊塗了!”
“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能罵妙音!”他最終生氣了,雙目直視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她不是不要臉的女子,她是這世上最美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
“也就是你才會把她那樣的女子當寶貝了。”她的鼻尖上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子,臉頰紅得蓋過了胭脂色:“她這般不守規矩,成親前就與男子有了首尾,還能當得起你這般讚美?”她冷笑了一聲:“好,褚文偃,你走罷,我且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他望了她好一陣子,決然離去,龍鳳花燭的火焰依舊燒得高高,照著那張兩頰通紅的臉。
正文 231||%#&231
店鋪裡一色都是黑檀木博古架,四角雕花,上頭擱著各色古董,有花瓶,有硯池,有玉鏡屏風,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來的東西。
盛芳華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白瓷茶盞,一邊慢慢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這聞名遐邇的琢玉堂,從裝修來看,這鋪子比一般的店鋪要上檔次,單單從這木材用料與漆水來看,還真沒幾家能比得上的。
她在回春堂學過五年徒,有時候會到旁邊店鋪裡串串門,雖說回春堂的地段也算得上繁華,可那附近的店鋪沒有一家像這琢玉堂裝得這般氣派。盛芳華的手指從桌面上撫摸而過,到大周這麼多年了,也略微識得些木材,這桌子沉實紋理細密,該是檀木做的。
有幾家能用檀木做貨架?難怪別人都說這回春堂背後的主兒是四皇子呢,放眼京城看過去,也只有皇子們才有這般手筆了。
盛芳華聽聞過太子與三皇子許瓏的一些傳言,可這四皇子許瑢,卻幾乎沒有什麼話給別人說,他安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彷彿跟隱居在京城一般。這樣也好,盛芳華低頭喝了一口茶,想到前世看過的那些史書和電視劇,最是無情帝王家,若是有野心,成王敗寇,誰知道將來會是什麼結局。
“姑娘,聽說你有寶物要賣?”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盛芳華抬頭一看,就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在桌子旁邊,身材頗高,有些清瘦。
她略略一愣,這是什麼鬼?這東家竟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只不過轉念一想,盛芳華便釋然了,財不露白,人家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什麼模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有一枚價值萬兩的玉玦,先生看看可值這麼多銀子?”
“給我瞧瞧。”許瑢伸出了一隻手。
盛芳華猶豫了下,還是將玉玦遞了過去,既然來了,就該賭一把,玉玦放到自己手裡還是玉玦,只有讓人家認可才能變成錢財。
許瑢將玉玦接了過去,仔細打量,心中一喜,果然是某人隨身攜帶的東西。
“這位姑娘貴姓?寶鄉何處?”許瑢看了盛芳華一眼,瞧著她通身的打扮,該是一個農家丫頭,可是模樣氣質,卻全然跟他想象裡的農家女不同。
“這位爺,我是來賣玉玦的,不是來跟你攀交情的,你只需告訴我,這玉玦值不值一萬兩銀子,你們琢玉堂要不要收。”盛芳華警惕的盯著許瑢手中的玉玦,這人不會看中了玉玦的金貴,卻又不想掏銀子出來買罷?
“這……”許瑢一怔,面前這姑娘實在也太厲害了些:“一萬兩便一萬兩,這玉玦我要了。”
不用說,這玉玦是褚昭鉞特地拿來給他通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