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讓她做了什麼傻事。”
沈芸嘆了口氣:“早能這樣想,何須跟她鬧到這般地步?有我在,你放心便是。”
之後趙珒便離開了。
浴桶裡泡了些能安神祛疲,活血化瘀的藥囊,薛令微泡了還一會兒,身上倒是舒服多了。
沈芸幫她輕輕的擦洗,薛令微一直沒有說一句話。沈芸往日看到薛令微,她的模樣都是明媚單純的,從未有現在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
她不忍,還是想著該說點什麼開導她一下。
“他這回衝動做了錯事,確實是他不好。”沈芸道,“可他是打心眼兒裡喜歡你,所以,你跟他說你嫁給了別人,懷了別人的孩子,才讓他如此發狂,不知輕重,他其實……”
薛令微淡淡出聲打斷了沈芸的話:“是他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沈芸怔了怔,沒有想到薛令微會這麼想,她否認道:“不是。”
薛令微沒再吭聲。
沈芸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是自小看著他們兩兄弟長大的,後來出了變故,他們家就剩了他們兄弟二人,死裡逃生,兄弟倆雖然是孿生兄弟,可性格卻並不一樣,但他們……都是好孩子。”
“趙珒已經死了。”
沈芸並不知道她說的是另外一層意思,只道:“可一直陪你長大的是他,他雖然一直在扮演的都是他哥哥……”沈芸頓了頓,大概是覺得說這些薛令微現在不會聽得進去,須臾,她最後說了一句:“……他是真心喜歡你。”
“呵。”薛令微只是輕笑了一聲。
沐浴完畢,薛令微不像之前那樣舉步維艱,能在沈芸的攙扶下,勉強回到趙珒的房間。
她不想回趙珒那裡,但因為趙珒吩咐過,所以沈芸只能將她帶到那裡去。
之前沈芸頗為照顧薛令微,所以即便是如今跟趙珒鬧成這個樣子,她也並不討厭沈芸,在沈芸要帶她回去的時候,她其實是很抗拒的,她害怕,害怕趙珒還會對她做那種事。
沈芸看出她在擔憂什麼,勸慰道:“你放心,他不可能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我也不會允許,你信我,我不會騙你。”沈芸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他是給你拿藥去了。”
最終,薛令微還是留下來了。
戌時,趙珒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疲憊過度,等他回來的時候,薛令微已經睡著了。
趙珒輕手輕腳自床邊坐下,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因為泡過藥澡的緣故,她的臉色比他走的時候好多了。
他能看到她衣襟下那些若隱若現的吻痕,讓他又不由得想到今日的情形。
只是回想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對不起她。
他從魏先生處拿了藥過來,能很快治好她身上的傷和淤青。
他開啟那罐藥,將她的袖子輕輕撥上去,指尖挑了一點雪白的藥膏,又輕輕往她手腕上的淤處塗上去。
薛令微並未深深睡去,趙珒即便動作再輕還是驚醒了她,當她睜眼,看到趙珒拿著她的手的時候,意識立馬清醒。
她如倏的收回自己的手,如驚弓之鳥,坐起身來擁著被子往裡面靠,警惕的看著他質問:“你幹什麼?!”
雖然藥澡讓她身上舒服了不少,可腿間的傷是最嚴重的,只要是不經意大幅度挪動一下,都會讓她覺得十分刺痛。
趙珒手上一空,還保持著給她塗藥的動作。見他如此防備自己,他的心驀的一空,表情也僵硬了一下。
“這藥能治好你身上的傷。”
“我不需要。”薛令微冷冷回絕。
須臾,趙珒伸手,想將她拉出來。
還沒碰到她,她便急急的往裡面縮,大喊:“你別碰我!”
趙珒頓了片刻,終如她所說沒有碰她。
他起身,說了句:“我讓姑姑進來幫你上藥。”
薛令微還是斷然拒絕:“我不要你的藥!”
趙珒背對著她,緩緩闔了下眼,似乎在掩飾掉某種情緒。
“若是想讓我放了李焱,你最好還是聽話一點。”
丟下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沒一會兒,沈芸便進來為薛令微上藥了。
薛令微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接受了。
許是知道薛令微不願看見自己,所以趙珒這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薛令微一覺沉沉睡去,再驚醒時已經天明瞭。
這一整天都是沈芸在照顧她。昨夜塗了趙珒拿回來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