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舊站在高處垂眼專注地望著她,見她看去,眼底的溫柔顯而易見。
她一直在愁此次專案的服裝設計板塊,但從未在他的面前說起過,他也從來不曾干涉她關於江氏的事情。
只是默默無聲地幫忙解決了她自己無法解決的困難,就像一聲不吭對江氏無條件注資的事情一樣,從未多說,卻一直都在。
“謝謝。”她無聲地動了動唇,近乎痴迷地盯著二樓的男人,定定地對上那雙深邃的眼。
左少淵笑著不發一言,見此放心地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朱銘候在門口處,見自家上校出來,迎上前道:
“上校,咱們現在去哪?”
左少淵的手裡捏著斷成了兩半的白玉鐲,朱銘見了,連忙垂下腦袋不再多看。
這是丹詩琴最愛的一隻鐲子,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顯然說明這次的事情跟她是逃不了干係的。
念頭還未轉過,左少淵低沉的語調已經響起:
“左夫人的東西落下了,你給她送去。”
左夫人,而不是母親。
朱銘面上一驚,見自家上校的神色不見半分異常,方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那您呢?要等江小姐嗎?”
“我去一趟特警部。”
“啊?”
“南家的軍火走私案,抽空接手過來。”音落,高大的身影已經大步朝樓下離開。
軍火走私?這才華夏也就那麼幾家而已,並且政府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怎麼真正地管過。
就拿顧家來說,現在的軍火生意就算在全球也是能排得上名號的。
不過,南家……朱銘愣怔半秒,隨即飛快地反應了過來。
他就說以上校的脾氣,怎麼可能看著別人欺負江小姐還不動聲色地忍到了現在,原來,這是要正式拿南家開刀了!
會場中心,這場最初為針對江氏而開的新聞釋出會,已經徹底成了江氏的免費造勢場。
同步直播的影片一傳十十傳百,可影片之外,卻是有人喜有人憂。
穆詩集團大樓
記者排成了長隊,擠在門外企圖能見得丹詩琴與左穆二人一面。
門口的保安忙前忙後,狼狽地阻攔這群為了挖掘新聞可以不要命的記者。
樓上辦公室,丹詩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旁的左穆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盯著螢幕的神情可謂複雜萬千。
直播螢幕裡,白霜姣好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從容不迫地站在江凌苑身側,對著面前的話筒侃侃而談。
儘管許多年未曾面世,她言語間對設計的獨到見解仍舊能夠讓人耳目一新。
相比左穆與丹詩琴這一對神色各異的夫妻,坐在對面的男人要顯得稍微淡定一些,只不過,臉色仍舊是談不上好看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打著過河拆橋的主意,江凌苑那個丫頭片子到底是從哪裡得來這份檔案的,我也並不知道。”
丹詩琴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抬眼看向對面的年輕男人,心中簡直想一把掐死影片裡的那兩個女人。
一個白霜,讓她的丈夫多年來唸念不忘;一個江凌苑,讓她的兒子不惜與自己撕破臉皮!
南懷錦慵懶的神態維持得有些勉強,聞言淡淡地眯起眼,“不可否認,我最初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最初以為是丹詩琴想過河拆橋,想在整垮了江氏之後順便讓南家也在江氏無法立足下去,可當江凌苑餘條不紊地在記者會上牽扯出那麼多事情時,他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那個女人,還真是精明得可怕。
“這一次,咱們可都在江氏的手裡栽了個大跟頭呢,左夫人。”
有了這麼一遭,他南家作為江氏第一股東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了,江凌苑絕對會搬出千萬種正義的理由,雷厲風行地將南家逐出江氏董事會。
既能報了這一次的算計之仇,又能在所有人面前博個睿智乾脆的名頭。
這個跟頭對南家來說,不可謂栽得不大了……不過,回想起江凌苑那張臉上人畜無害的表情,他竟然覺得挺迷人的。
相對來說,丹詩琴則是沒辦法生出什麼特殊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只是又氣怒又不甘,聞言冷哼道:
“好!真是好心機!”她倒是小看了江凌苑這個有本事將左少淵迷得暈頭轉向的女人!
門外,傳來秘書略帶慌張的聲音:
“董事長、夫人,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