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驚恐。
“對、對不起!都是我們多嘴!”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先生饒命!”
拉斯亞是東歐最大的賭場,每個人進來都是不得攜帶任何槍支刀具的,而這男人連帶在身邊的保鏢都隨身帶槍,明顯不是一般人物!
而這個地方,也並不是沒有出過人命的,眾人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請先生饒我們一命!”
旁邊圍觀的人見此,連忙撤開了幾步遠,生怕那抵著別人腦門的槍一不小心就轉移到了自己的頭上。
主位上,胖男人冷哼一聲,半點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保鏢意會,手中的扳機悄然扣動。
江凌苑撥開人群,悄然上前兩步,還未來得及出聲,就感受到手臂被人扯了扯。
轉眼看去,另一個男人正擔憂地朝她搖頭示意,趁著眾人驚嚇的間隙低聲道:“小兄弟不要多管閒事,我警告你,那人可是Z城的國會議員!”
“哦?”她微微挑眉,正眼看向一把拽著自己的東歐男子,“你怎麼知道?”
“我看你也是個新手,我告訴你,這賭場是大多數東歐權貴的常用場所,但真正能夠帶槍進來的,只有Z城國會的大人物!”
拉斯亞屹立Z城多年,除了需要給Z城國會的人留下幾分薄面之外,從來沒有第二個勢力能在這裡討個例外。
江凌苑笑笑,將面前這張臉細細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起身上前。
“慢著。”清越的嗓音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響起,語調壓得略低,一口英文流利而動聽。
“小子,你有什麼想說的?”押著那兩個男人的保鏢轉過頭,見得被一頂爵士帽蓋住了小半邊臉的江凌苑時,冷冷的目光隱約泛起了幾分殺意。
槍口一轉,靜靜地指向了她的腦袋。
江凌苑面色未改,徑直轉頭看向那坐在賭桌上的肥胖男人,“這位先生今天的賭運看上去並不怎麼樣,再賭下去,也就是把剩下的賭注全都輸光罷了。”
賭桌上,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實打實的說法,就好比你在一個常年在海上漂泊的船長面前翻魚還號稱這是珍惜糧食一樣,這種話對於賭場上的人來說是大忌。
“你覺得,我不敢在這裡動你?”胖男人眯了眯眼,接過身側女人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看向江凌苑的神情並無半分善意。
對面,前一刻還笑意滿滿的莊家卻是陡然變了臉,一雙眼在江凌苑的身上來回梭巡了兩圈,頓時起身道:
“希伯先生,這裡畢竟是賭場,恐怕不太好見紅。”
莊家開口,劍拔弩張的情勢略微緩和了些許。
胖男人有些意外地轉過眼去,這才皺著眉,對著保鏢揮了揮手。
江凌苑上前兩步,穿過周圍的人群走向賭桌,饒有趣味地瞧了眼眼前的局面。
從第一局開始的賭注逐漸加大,到目前,剛才拿槍指著她的這個胖子已經輸得快要賣老婆了,而最後的三把,是押上了各自所有的賭注,三勝兩負定局。
最後三把,第一把對面莊家的三個六已然封死,這男人必輸無疑,而剩下的兩把只要他能夠全部贏下來,那麼也就能夠拿回之前之前所有輸掉的籌碼。
之前輸掉的所有籌碼,都有可能在最後的三局兩勝中全數贏回,所以大多數人也就能夠徹底地玩開了。
這一道規矩,算是拉斯亞對於東歐一些當地權貴的妥協與示好,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家這樣‘人性化’的賭場來。
江凌苑面上毫無表情,心裡倒是真有些佩服,能夠屹立東歐多年不倒,甚至還成了政府人員經常光顧的地方,生生將黑道生意做成了白的。
除了這家拉斯亞賭場之外,同樣也再找不出第二家。
胖男人冷哼一聲,明顯不太想買賬,見此冷冷道:
“我要求換莊家。”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噓聲。
眼看著最後的三局兩勝只剩下了兩局,卻臨時要求換莊家,明顯是不符合規矩的。
對面的男人似乎也詫異了一下,隨即輕笑,“希伯先生,您既然來到了咱們這拉斯亞,至少得遵守一下我們這裡的規矩,恐怕您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話一出口的瞬間,胖男人也有些意識到不對,但一時衝動已然放出了話,這裡又明顯不是能夠以權勢和武力撒野的地方。
一瞬間,臉上青青白白的,尤為難看。
江凌苑淡淡地勾唇,忽然揚聲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