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一陣大風襲來,無數花瓣在空中如彩蝶飛舞。他抬手接住一片,輕輕放到鼻前,嗅著那淡淡的香氣,閉著眼睛追憶著與她相守的時光。
曾聽她說起,她那香氣並非尋常,而是龍族特有的半神之香。可他卻總是喜歡挑逗的嘲笑,說那“臭”氣,臭不可聞。其實她又怎會知道,他不過是逗著她玩兒。那香氣的確與眾不同,淡雅而高貴,讓人心清氣爽。這十個月來,他已不知嗅過了多少花香,可始終都無法找到與她身上味道相似的味道。
無奈失望地苦澀一笑,他最終扔掉了手中的花瓣,從懷中取出一塊錦帕來。那是從前她為自己擦臉所用,而他卻一直裝作糊塗偷偷私藏。
娶個男子做王妃?想到從前與她說過的話,真是可笑而又可怕。想來自己從未將她當成男子,如若不然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哥哥,幫我取一下風箏好嗎?”
忽然感覺衣襟被人拉動,他驀然垂下頭來。只見小公主一臉稚氣的仰視著自己,滿臉不悅的指著樹梢處掛著的風箏。小桃跟在她的身後,顯然對那高度也是無能為力。
“……”他眉頭微皺,佇立不前,“好高哦!怎麼拿呀?”
“跳上去不就拿到了?去年子木哥哥都是那樣幫我拿下來的,他還帶我一同上樹尖兒上去玩兒呢!”童言純真,並未想過那高度可是一般人能為的?紫陌身懷御空術,即便再高些,對她來說也並無多大問題。然而人畢竟無法與神相比,如此高度著實讓人望而卻步。小公主卻並不以為然,見他久久不動,竟撅起小嘴,撒起嬌來,“哥哥!快幫我拿呀!哥哥!”
“子木!”那是他多麼熟悉的名字,然而此刻她卻在哪兒呢?收起錦帕,他緩緩蹲下,將妹妹抱在懷中,輕柔地問道:“妹妹,你喜歡子木哥哥嗎?”
小公主並不知道此言何意,不過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回答了他,“當然喜歡了,子木哥哥什麼都會,他講的故事比孃親講的都要好聽得多!”
“那如果有一天,哥哥讓她做妹妹的嫂子,天天讓她給妹妹講故事好嗎?”太子的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可笑,但他眼中卻充滿了憧憬。
“哈哈!哥哥病傻了,子木哥哥又不是姐姐!”小公主雖然還小,卻也懂得男子是不能成為王妃的。
“她是姐姐!”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與妹妹爭辯。
果然,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拼命地用小小的拳頭錘打著自己的哥哥,“哥哥壞,哥哥是個壞哥哥……”
他卻只是默默地承受著,眼中同樣噙滿了淚水,面色蒼白的可怕,這近一年來,他的身體已再不如前了。
小桃急忙上前想要將小公主拉開,她卻突然停止了錘打,將頭枕在哥哥的肩上,口中嘟囔著,“姚兒、姚兒好想子木哥哥!”
淚水終於劃過了他的眼眶,緊緊抱著幼小的妹妹,他無助的哭泣著,“我也想她呀!可她在哪兒啊?紫陌!回來呀!紫陌!”
不遠處,怡冰聽到聞聲,急忙將兩個幼子交給了奶孃。趕了過來,卻見兩個孩子已哭得不成人樣,小桃站在一旁,無聲的陪著落淚,看得怡冰心中也滿是酸楚。
“異兒、姚兒,這是怎麼了?你們為何如此傷心呀?”
太子緩緩抬起頭來,滿目悲傷地望著怡冰,用力擦了擦淚水,雙目卻仍然通紅。將妹妹交給了小桃,站起身來,滿懷歉意的說道:“孃親,對不起,是我惹哭了妹妹。”
怡冰心疼的望著他,卻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道:“異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下月就得行冠禮,之後你便是大人了,可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啊!說哭就哭,說鬧就鬧呢?”
“孃親教訓得是!”他扯起衣袖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抬起頭來望著面前的繼母,欲言又止,再次垂下頭去。
然而一切卻沒能逃過這位母親敏銳的雙眼,拿出錦帕輕輕為他拭著臉上的淚水,努力揚起嘴角想要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然而她動發現,這個平日裡看似簡單的動作,此刻卻顯得那麼堅難。試了幾次之後,她無奈地放棄了。
“異兒,你還是忘不了她是嗎?”
“嗯!”他哼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她是這世上孩兒唯一喜歡的女子,孩兒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她的。”
“呵呵!”怡冰苦笑,從未想過這孩子專情得如此執著。從他身上,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王。他也曾是那般痴情,對於逝去的前王妃,他也曾經苦守十載。直到自己的出現,才讓他有所改變,但她知道至今他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