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頭,之前似乎還和嚴景傳出過緋聞。想到這裡,嚴老夫人目光中泛起了一抹鄙夷,卻又是有些忍不住去猜測丫頭和嚴景的關係——畢竟如今的晝家,可是比楊家甚至柯家都更要富有而強大!
想著,嚴老夫人的目光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鄙視中帶著貪婪的目光正好落在了走進的晝焰行眼裡,看得他眉頭輕皺了一下。嚴銘出事的訊息是他先得知的,猶豫之後還是當即告訴了阿零,阿零顯然對嚴景的事情在意得不得了,這種類似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情他稍微能體會到一點,只是一眼看見兩個孩子蘑菇一樣蹲在牆角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兩個人都起來到凳子上坐,手術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你們打算一直蹲下去?”晝焰行淡淡開口,不知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也將那嚴老夫人忽略了過去。嚴老夫人心裡氣得直咬牙,說來這個晝焰行名義上還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晚輩,竟是這樣不懂規矩!
嚴老夫人盯著晝焰行神色淡淡的臉氣得要死,一側的傭人眼看著老夫人要發怒早早的就躲去了廁所。嚴老夫人死盯著晝焰行看了一會兒,提醒自己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嚴氏和普天還有合作專案,如今嚴銘受傷嚴氏亂作了一團正是要穩住合夥人的時候,嚴老夫人尋思了片刻,收回了視線冷冷坐到了離幾人最遠的座位上。
阿零拉著嚴景一起站起來,嚴景的腿都已經蹲得路都走不好了。兩人一起在凳子上坐下,阿零試著鬆了一下手卻是鬆不開,她偏頭看了嚴景一眼,回握上了他的手,回想起那一日在普天,她也是這麼拉著他的手把他從他小舅面前拽走,這一次,她也是那麼直接的,感受到了嚴景心底的悲傷。
他總是言不由衷,總是故作堅強,偽裝在嬉皮笑臉的笑容之下的,其實是和她的很像的,缺乏安全感的心…她和嚴景,他們是很像的兩個人,都有著自己最珍惜的人,可那個人卻很難掌控,很多時候看著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讓他們一直追著那嚮往的懷抱患得患失的前行,纖細敏感,揣揣不安。
想到前幾天生日那一晚自己像天塌了一般的心情,再是想到嚴景躺在手術室裡的舅舅,阿零無聲的紅了眼眶。
同樣的情緒,悲傷的,溫暖的,安撫和依偎的心情透過那緊緊交握著的雙手傳遞,嚴景的眼眶也紅了,卻是沒有再失聲哭泣。
一場事故,他就像是一下成長了許多,之前所有耿耿於懷的情緒都在鮮血迸射的那一秒變得微不足道,以後,也不會再覺得重要。
相處,相守,想見面的時候就能見得到,直到死亡擺在面前的這一刻,他才知道這些他之前刻意忽略了的東西,究竟是有多美好;
痛苦也罷,不安也好,既然這一次小舅選擇是他,他便再也,不走了。
這一次,他選擇留下,選擇直面一切,直面自己的感情,直面所有的阻礙,即便到頭來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傷得徹底,至少對得起小舅捨命救他一次,不會,不值。
鳳目輕揭,嚴景微微偏頭望向阿零,感覺到視線阿零回過頭來無聲的詢問,嚴景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他帶著自己的感情,看著她的感情,看她怎麼一路跌跌撞撞不管不顧的往前衝,這麼做的時候,她甚至還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一心掛在一個人身上,全心投入一份感情,她做所有事大多都有指向性,喜歡的所有東西都可以看得出某人的影子,她生活中的一切都以一個人為先,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露出從不示人的一面。在那人面前,有些彆扭,有些矯情,費勁了小心思的阿零其實才更加的真實而美好,只是這所有的美好僅僅對著一個人,周遭的人事她從不上心,便是連楚天騏單戀了四年的感情,她都無意知道。
所以,那所謂的呆萌,卻不知是不是可以稱之為冷漠,只是這樣的阿零看在他眼裡,卻並無不好。
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全心全意心無旁騖,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持之以恆勇往直前,也許便是阿零的懵懂才造就了她的無畏,而無畏前進著的小阿零,他由衷祝願著,她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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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稍後修嘿嘿,事件告一段落就先停了,明天不上班,給大家雙更~~( ̄▽ ̄~)(~ ̄▽ ̄)~麼麼噠!
20 退婚
嚴銘的手術很成功,術後第二天甦醒,這一日已經是轉入特護病房的第五天。
北豫中學在11月中旬進入了期中考階段,嚴景自家裡出事之後就沒有再去過學校,嚴銘怎麼看都覺得他有乘機逃避考試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