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想原來靈鳶上一世竟是結了婚的…那一瞬驚異的表情夙埕看在眼裡,下一刻不動聲色淡淡問道:“關於靈鳶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麼你的神格…什麼都沒同你說”
阿零微微點頭:“靈鳶的記憶不全,只記得幾場戰爭的片段,其他的全部忘記了。”
是麼,原來是這樣…好在他多心問了一句,差一點就說到了不能說的地方去…對面,夙埕已經完全淡去了人型,金色的光暈中他已是託不住懷裡的姑娘,輕輕將她放到了身前的地上:“你放心,她沒有事,我只是抽離了這個靈魄出來,陪我最後一段,稍後我走了她也就回去了,不會有問題。”
金光之中傳來的聲音已經有些飄忽,阿零看著眼前的光亮一點一點淡去,心裡隱隱帶上了悲傷。
雖是隻一個陌生人,但是看著一個生命漸漸消失在眼前,任誰心裡都不會好過。殿下方才說,這個男人,原是神族的一個皇子如今卻是成為了墮落神明,才不得不消失…那麼…靈鳶呢她也是墮神麼如果她不同意迴歸神位,靈鳶最終也會這樣,永遠消失麼…
那一日,似乎她已經提到過了離開的念頭,那一日,她看著那黑色紋路藤蔓一樣在她臉上蔓延,那個樣子,看著,都疼…
為什麼,有著那麼輝煌的過去的靈鳶,如今卻是這個樣子呢,她不是要嫁給太子了麼,她不是神族人人敬仰的武神大將軍麼,為什麼當初她說起往事來,卻只記得,她從來,都不開心…
心口膠著著太多的情緒,心底裡還有太多的問題沒有的得到解答。一縷縷金色的靈氣點點脫離出來,升騰到空中,映入墨瞳的那一刻便是如同花火一般輕散。逝去的過程叫人傷感,微微抿起唇角,在金光即將散盡的前一秒,阿零忽然開口,問出了此刻她最想了解的問題。
——靈鳶她上一世…是怎麼死的…
清淡的聲線,帶出一抹壓抑,下一刻,最後一縷金光倏地飄上天際,那一刻,純淨的靈氣消失了,身前的白衣女子也消失了,只餘下了廣袤蒼穹和遼闊疆域的前方,空蕩蕩的天際邊,終是傳來了最後一聲輕嘆,飄渺如風。
那一聲,伴著風聲的輕喃,輕輕滑過耳畔,卻是重重砸入了心田,明明是最輕柔的聲線,卻是帶來了最極致的震動!
那一刻,一瞬心悸,驚懼戰慄抑制不住瞬間爬滿了全身!那一刻,墨瞳微瞪驟然緊縮,渾身顫抖的小姑娘下意識咬上了嘴唇,心頭情緒顛覆翻滾,便是咬破了皮滲出血來,都絲毫,沒有察覺…
——
此後,回去嵐山大宅的一路,阿零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一張小臉比來的時候更加蒼白,毫無血色的小嘴一直緊緊抿著,那深深的一條線,弧度看著很悲傷。
與夙埕的最後一段談話,全部都在結界中完成,晝焰行甚至不知道夙埕到底跟阿零說了些什麼,導致她現在這樣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的反應…是因為清衡的事還是因為其他阿零到底是知道了什麼他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心頭堵著一股悶氣無比焦躁,卻偏偏不知從何問起也絕對不能亂髮脾氣,回到家裡護主不周戰戰兢兢的夜福和佘青他罵都懶得罵上一句,跟在阿零身後上樓,看著丫頭低著頭就往臥室走的背影,心口一燥下一刻大掌一瞬扣上阿零的手腕,晝焰行拽起阿零就往三樓走去。
三樓臥室,熹微晨光點點從窗外透進來,照亮了有些灰暗的空間。阿零從進屋之後就一直站在床尾的空地上不動也不說話,拉一把跟著走一步,鬆手就低頭靜默,這個樣子看著逆來順受,實則卻是隱藏著所有情緒不想讓他觸碰的迴避,看得晝焰行一陣煩躁。
“靈鳶的事,你已經都知道了”靜默的空氣中,很久才傳來這麼一聲問話,晝焰行坐在沙發上,清冷的眉眼微微皺著盯著前方耷拉著腦袋的小姑娘,無法忽視的視線中,阿零頓了幾秒,點了點頭。
“那個山崖,你今天是怎麼找去的”得到這樣的回應,晝焰行臉色再是冷了三分。
“我找了百里幫忙。”阿零這次倒是沒在拖延即刻答了,頭還是那樣垂著看不清表情。
百里容笙墨瞳之中一瞬閃過一陣森然寒意:“你找人是要做什麼一個人去見這樣的陌生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最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都不說,揹著所有人做些不該做的事,你到底想幹什麼!”
晝焰行是真的生氣了,連日來阿零迴避的態度已經讓他很不爽了,結果今晚居然還被他抓到了她揹著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有什麼事不能跟他說麼,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不來問他難道他就真的這麼不值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