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裡透了出來,看得人心癢癢。風騷的王,迷亂的屬下,觥籌交錯間,誰都沒有注意那貼身侍奉的侍女,一張低垂的小臉冷得如同二月冰霜,那輕託著硬碟的手,十指指甲均長寸餘,根根鋒利如刀!
主子有命,一旦殿下脫身,便殺萬妖之王!無顏低垂著頭,在心裡默默記下,第一百零七遍。
瓊樓玉宇,花月相應,同樣的亭臺樓閣萬重宮闕,卻是不一樣的鶯歌燕舞絲竹嫋嫋,這仿照昔日魔宮修建的宮殿,也許從來也無法比擬上昔日魔宮肅穆壓抑的氣氛一分一厘,正是因為這樣的喧鬧,和那樣一位,主子。
遠遠的絲竹聲繞過花葉傳遞山間,沿著奔流的泉水而下,穿透重雲,傳遞到那懸崖密境的時候,已是沒在了夜風之中,再也辨不清分毫。
那月光無法找到的懸崖地步,藤蔓交錯覆上的晶石之內,靈力封壓已有近四月之久,金色的靈氣交纏碰撞,環繞在黑衣黑髮的男子周圍,已有隱隱破出之勢。
晶石之中,有水紋一般的紋路緩緩流動,輕輕一縷經過那青雋眉眼的一霎,竟是彷彿惹得那抹修長冰冷的弧度輕動了一下,那似幻覺的一瞬之後,晶石之中靈氣流動似乎有了些一樣,微微沸騰的水紋之間,似沉睡了許久的男子微微,輕皺起了眉頭。
放眼,竟是無盡的黑暗,伸手,一片虛空之中,觸到的那個地方,冰冷刺骨,帶著厚重感,竟是一扇推不開的鐵門
晝焰行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密閉的空間,無法掌控一切的焦躁感,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心煩,他這是在幹什麼密室修煉對了,魔功第九層,他突破了麼既然已經結束了,他為什麼還困在這個密室裡誰把門關上的,為什麼他打不開這世上有幾個人趕來堵著他的門皺眉心中一個念頭忽閃而出,他脫口而出:“清衡”
這個名字念出口後,便像是一切都確定了,都有了實感:“清衡是不是你在門外你堵著門幹什麼,快點開啟!”他的語氣差到極點。
然後,片刻,門那頭居然真的有人接了話:“呵呵,門是我關的呀,既然關了自然是不想讓你出來,我不開。”答得理直氣壯。
什麼叫不開!晝焰行一下怒了,伸手重重砸上門板:“夜清衡你不要胡鬧,兩軍對陣,正是戰事緊要關頭,你鎖著我是想要滅族麼!快點開門,讓我…”
“讓你什麼”門外的聲音也徒然轉冷,“讓你出來,帶兵殺上天界,屠了神族一脈,然後稱霸三界”
…那個聲音聽著,為什麼…不開心
下一刻,那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阿一,你告訴你,我這麼做,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那聲音透過鐵門傳過來,出離的空靈,他卻是沒耐心:“清衡!”
“你說,不說的話休想從這道門出去。你砸也沒用,我知道你打不開,除非你認真回答問題,不然我鎖你一輩子也不是做不到!”每一個性格溫和的人,也許都有著這樣蠻橫爆發的一刻,一旦爆了,比起任何脾氣火爆的人也許都要倔強,再也無法動搖。
此情此景,竟是似曾相識片刻爭論無果之後,晝焰行最終妥協:“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不強大就會被欺凌,不到達頂峰,就永遠都會被人踩在腳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打仗,我這麼做,也無非是想要給你贏一個不用再顧及任何人的安穩生活。”
一番話,語氣認真,甚至算得上誠懇,還是平日裡冷漠慣了的人說的,無法不叫人動容,結果卻是片刻沉默之後,門外之人忽然冷笑:“阿一,我要聽的是實話。”
他,他什麼時候說的假話了!晝焰行終於徹底失去耐心:“夜清衡你有完沒完胡鬧要有個限度,你再不開門等出來…”
“如何等你出來,你預備,那我如何!”夜清衡冷笑,“你都拿我當藉口了,試問,我關了一下有關錯麼什麼叫為了我打仗阿一,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真的是為了我麼我們還不強麼,我們的生活,還不夠安穩麼,非要血洗三界才能求來的東西,它可能,會和安穩相關嗎!”
“阿一,你不要騙我,也不要自欺欺人,你根本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權力,你只是為了征戰而征戰,因為你無事可做,你的生活沒有目標,你的人生,沒有一樣值得你執著不捨的東西,所以你很彷徨,靠著做些所謂的大事來自我麻痺,其實你就是空虛,就是無助,你就是找不到生命的重心,如此,簡單。”
一片死寂之中,那個聲音已是有些飄忽,若即若離:“所以你不要再逃避了,也不要再給自己找那麼多借口,你捫心自問一下,這個世上,對於你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