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方鎮國。不過,你意圖傷害刑部官員,該當何罪!”
“嗯,我傷害了,然後呢?”方運冷冷一笑,他知道這些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有月樹神罰高懸頭頂,已經沒有必要顧忌什麼。
橫豎都是死,與其戰戰兢兢,不如轟轟烈烈。
原肅正要發難,就聽不遠處有人大叫:“誰敢囚禁方鎮國!”
方運扭頭一看,正是喬居澤帶著一干景國學子匆匆趕來,而遠處亦有學子發現這裡情況不妙,快步趕來。
原肅厲聲道:“聖院刑殿與景國刑部聯合辦案,無關人等速速退避!”
喬居澤嗤笑一聲,道:“方運是世家之敵,特權全無,可我們乃是景國學子,豈會讓你如此羞辱同窗!”
原肅愣了,方運是沒特權了,可還是景國學宮的學子,喬居澤等人為他出頭乃是理所當然。
“喬居澤,你乃陳聖世家的女婿,身為世家之人,不可庇護世家之敵!”原肅道。
喬居澤淡然一笑,道:“你可以奏請聖院來抓我!”
原肅頓覺頭疼,這種事聖院懶得多管,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派人調查,就算調查完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做出最後的判決。就算判決了,也可能只是罰沒一些銀子、禁足一月之類不疼不癢的處罰。
喬居澤違背世家之敵幫助方運,真正的問題是可能被其他世家仇視,可現在方運根本沒有引發世家公憤,對眾聖世家來說,方運可比兇君與蒙家更值得交好,喬居澤這麼做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原肅身為翰林,又是刑部第二人,若是尋常進士敢阻撓,他必然將其罵得狗血淋頭,可現在喬居澤不僅是上舍進士,而且是世家女婿,將來也必然是聖院進士,根本不是一個翰林可以壓得住的。
更何況,喬居澤身後跟著大量學子,不乏世家豪門子弟。
原肅冷冷掃視在方運身邊停手的差役,道:“看什麼看!繼續上枷鎖!”
喬居澤正要阻止,方運道:“喬兄,你放心,他們不敢為難我。我口裡,還有一柄舌劍!”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自方運的文宮中發出,形成無形的威壓,那些普通差役和學子沒有感覺,但有唇槍舌劍之人全部愕然。
所有人的唇槍舌劍竟然被這一聲劍吟壓得動彈不得,過了一彈指的時間才恢復正常,可這麼短的時間足夠分出勝負。
原肅終於退了半步,遠離方運。
原肅乃是翰林,若在遠處與方運文戰,憑藉神來之筆,完全有獲勝的可能,但現在兩人離如此近,方運的文膽又遠遠強於他,只要先以文膽之力攻擊,再用唇槍舌劍,原肅必死無疑。
“如此便好。”喬居澤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整件事太複雜了,已經涉及到聖道之爭。
遠處的學子不斷圍過來,默默地看著方運。
沒人罵那些差役,都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但看向刑部左侍郎原肅的眼神卻充滿了鄙夷。
原肅恍若未見,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套好枷鎖和腳鏈後,方運被送上囚車,頭露在囚車上方。
“啪……”馬伕揮鞭。
“希聿聿……”兩匹馬齊齊叫起來,邁著馬蹄,拉著囚車骨碌碌向前走。
刑部左侍郎原肅騎上高頭大馬,走在中間。
在原肅的前方,有許多差役舉著紅底黑字的儀仗官牌,有的上面寫著“迴避”,有的寫著“肅靜”,還有“翰林”“刑部左侍郎”“進士”“縣伯”“解元”等等共九塊儀仗官牌。
儀仗官牌越多,說明一個人的地位和影響力越大。
在原肅身後,是拉著方運的囚車,大量官兵和衙役押著囚車緩緩前行。
囚車上,方運神態從容,目光平靜,既沒有披頭散髮,也沒有衣衫破爛,一點不像是囚犯,周圍的差役士兵小心翼翼,反倒像是囚犯。
囚車上的方運隨著囚車的起伏而輕輕顛簸著,他抬頭望著夜空,嘴唇請動,竟然在默誦《禮記》。
完全不把刑部放在眼裡!
喬居澤帶領大量學子跟在囚車十餘丈外。
走出景國學宮,數千學子依舊沒有散去。
原肅扭頭看了一眼後面,伸手止住車隊,調轉馬頭來到眾學子面前。
“此地已不是學宮,爾等為何還要相隨?身為學宮學子,不知一心向學,只知結黨營私,難道要聚眾謀反嗎!”原肅呵斥道。
方運皺起眉頭,從一開始相見起,這個原肅就故意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