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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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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條兩條,而是數萬條魚做著相同的事情,躍出水面,落在水上,再奮力躍出,又落下……如此反反覆覆,從無停歇。

隨著時間推移,這些魚身上的鱗片很快脫落,接著身上開始出現傷口,魚血流出,而它們跳得越來躍低,越來越低,還不到一刻鐘,大量鱗片掉光的死魚浮在水面。

億萬鱗片漂浮在鮮紅的血水上,讓玉帶河兩岸的人感受到一種難以明喻的悲壯。

董知府的聲音再次傳遍玉帶河兩岸。

“本府明令,死魚蘊含怨氣,有害於人,不得撈食死魚,金亮之魚抓二放一,抓一不食。”

方運猜到所謂蘊含怨氣是假,成全那些魚是真。

方運遠遠看到少數衣衫破爛的人在河邊撈死魚,但每人最多隻撈幾條,沒有人撈太多,那些不撈魚的人也沒有指責撈魚之人。

隨後許多人行動起來,開始抓那些極難抓的金亮之魚,還有一些人在沿岸收購。

方運知那些魚適合在船上養著,一旦遇到大風浪或魚妖襲擊,只要放出這些魚,風浪減輕,魚妖也極少會繼續攻擊。

方運走回靖海樓,發現眾人又聚在一樓,議論紛紛。

“連這些魚都全力以赴去爭躍龍門,在龍門消失後寧死也不肯回遊,彷彿想用性命呼喚龍門,人豈能不爭!”

“善。天地恩賜在前而不取,還不如死魚。”

“若有金亮之魚入龍宮,方運必得厚報。”

“魚躍龍門,如人行於聖道,捨身未必能取義,但不捨則一線機會都沒有。”

方運回到原座坐著,而之前叫囂的童黎低頭不語。

那詩君弟子施德鴻一直盯著方運,目光有些茫然,他原本認定方運難登高書山,但耳聞目睹這一切,他的信心有些動搖。

一個慶國舉人見施德鴻神色有異,低聲勸道:“聖道之音雖然罕見,但只此一句自省之言,作用並不大。其實還不如聖前秀才的影響大。”

另一人道:“是啊,不過一句亞聖註解,要是他能註解孔聖之言,那才算他真得聖道。”

施德鴻一言不發,他聽得出來連說話之人自己都不相信,無非是在安慰他。

施德鴻低下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想聖道之音還在倒背如流之上,早知方運能為亞聖之言註解,觸控聖道邊緣,就不應該賭碎文宮。

這個念頭在施德鴻心中一閃而過,很快被堅定的文膽鎮壓,所有的恐懼都被勝過方運的意志壓倒。

顏域空沉默良久,長嘆一聲,道:“你好自為之。”

說完,顏域空起身向外走,也不看方運,自顧自道:“怪不得你能倒背如流,不曾想你已能為《論語》作注,可入我等之列,龍舟文會敗於你手,我無話可說。”

顏域空說到最後,一股無形的力量自他體內發出,直衝上天,周圍狂風大作,吹得舉人之下的人不得不以衣袖掩面,而他自己的衣衫頭髮卻紋絲不動。

附近的花草樹葉被這風一吹,竟然寸寸碎裂。

除了舉人和進士身邊的花草,整座靖海樓的花草幾乎全部粉碎。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他的文膽竟然達到‘韌如草木’大成,只差一步就可‘堅如頑石’,可怕的天賦,怪不得被半聖親自教導數年。”

“他還只是舉人,別說進士,就算是翰林也未必能達到這個境界!那些新晉進士的唇槍舌劍恐怕還未到他面前就被震碎,普通妖將在他面前根本無從凝聚氣血。”

“單論文膽之強,顏域空已經超越了十八歲時期的衣知世,成就遠在普通四大才子之上!”

眾人陸續明白,顏域空這是在警告或者說請所有人給他一個面子,儘量不要為難施德鴻。

顏域空繼續向外走。

“嗯?你們看!”董知府突然指著方運身邊的菖蒲。

方運身邊只坐著楊玉環和趙紅妝,旁邊只有童生侍衛,沒有一個舉人或進士,本應寸寸碎裂的菖蒲卻筆直地挺立著,和平常一樣如碧綠的劍倒插在花盆中。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聖前秀才有不為人知的力量能擋住顏域空的文膽之力?”

“沒有舉人,沒有進士,就沒有文膽,那盆菖蒲是怎麼儲存下來的?”

所有人一頭霧水。

顏域空停下腳步,在門外站了十數息,才重新邁步。

“我在學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