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新家,顧展和劉小溪忙活了兩三天,才將所有房間收拾整齊。對於這個結果,夫妻二人都非常滿意。
八月十七號下午,顧展翻譯完文稿,站在院子裡舒展了腰身。一抬頭,就看見之前半個月已經沒見多少雲彩的天空,突然之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棉花雲。
顧展眉頭微皺,回想到了前世,記憶中的那場大暴雨就發生在兩天之後。那時候水壩決堤,上河村受災最為嚴重,死傷十幾人,牲畜家禽幾乎全軍覆沒,房屋被夷為平地。
也就是這場大雨,損壞了上河村的根基,再加上這個時代本就物資短缺,資源匱乏,上河村的人想再重新起房子,已經難上加難。
很多悲劇,就是從這場暴雨開始的。
這一世,無論如何都要將損失降到最低。
顧展回屋,告訴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劉小溪自己要出去一趟。
因為新家距離趙寶根家很近,走兩三分鐘的路程就到了,顧展想也沒想地就先去了趙寶根家裡。
誰知一進門就被告知人不在,這會兒去了水庫那邊。
顧展又轉身匆匆往水庫方向走去。
距離水庫有一段距離,顧展過去的時候,縣水利局的工作人員和水利站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往卡車上收拾裝備了。
看樣子,水庫檢修已經結束。
安慶站在水庫邊上,一邊聽著趙寶根和縣水利局的工作人員閒聊,一邊看著空蕩蕩的幾乎可以看見泥土的水庫底發愁。
這已經小半個月都過去了,整個小河公社方圓幾十裡地都沒有下一滴雨,如今這大太陽曬著,水庫都是空的,這可咋整?
甚至是有那麼一瞬間,心裡泛上一種想法,一定是顧展那小子誆騙了自己。
這不,開閘放水之後,就沒有再看見那小子半分影子。
他之前也有意無意和趙寶根打聽過顧展,趙寶根只說是去市裡面了,他就不好意思再多問。
只能一天比一天心焦地等待著天降大雨,好讓這水庫裡面多少儲上一點水,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緊急情況也能應急不是?
他正在犯愁,一抬頭就看見顧展從他們第一次碰面時候的路上急匆匆經過。
安慶在看見顧展的那一刻,心裡沒來由地踏實了許多,只要人還會出現在這裡,就證明他不是騙子,那麼他說的那些事情就有八九分可信。
安慶趕緊從堤壩上下來,小跑著站到路上,確保第一時間就能夠見到顧展。
看見趙寶根,顧展正打算過去,就被突如其來出現的安慶擋住了去路。
“小顧啊。”安慶格外熱情地攔在顧展面前。
顧展心中稍微驚訝了一下,又想到縣裡的工作人員帶著施工隊在這裡維修水庫,作為小河村水利站的站長,安慶理當在這裡陪同。
“安站長。您也在這裡?”
“這幾天都在這裡。”
安慶這會兒也不端著,直接話入主題:“小顧呀,你上次說的那個下雨的事兒……你看咱們這水庫現在還空著呢,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顧展瞭然,他指了指頭頂部的雲。
安慶不明所以,茫然地跟著顧展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站長, 實不瞞你,今天我本身也是為著這件事情來的,三日之內,必有大暴雨。”
“什麼?大暴雨?”聽見顧展說要下大雨,安慶驚喜地問道:“小顧,你這說的可是實話?”
“自然是實話,站長,你看這天上的雲。”
顧展說的自然是實話,但是夏縣連年的乾旱,人們對這種天氣要下雨的預兆已經麻木了。
反正是天上的雲再多,地上的雨也不見一滴。
“哎,小顧,你可不能唬我,我現在這心情可就像是架在火上烤。”
“我理解安站長的擔心,你呼吸感受一下空氣,是不是有非常濃的水汽?”
安慶學著顧展的模樣,閉上眼深呼吸,隨後驚喜道:“小顧,是真的。”
顧展在心裡沉吟一番,既然安慶相信自己,事情不防就從安慶這裡先開個口子:“站長,三日之內,有的不但是暴雨,還是百年難遇的大暴雨。上河村水庫能不能經受得住考驗,都是問題。”
聽顧展說是百年難遇的大暴雨,安慶也嚴肅了起來,他非常篤定地對顧展說:
“這次堤壩出問題,的確是我們水利站工作的疏忽,但是這一次我們對上河水庫進行了全面的檢測和評估,對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