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驚慌失措,小步跑著逃了過來,”一位英**官說道,“天上下著瓢潑大雨,多數士兵的腳劃了一道道的口子。他們涉過河流,穿過長滿熱帶植物的沼澤地,穿過灌木叢,來到公路上。他們拋棄了一切累贅。他們扔掉了步槍和子彈……”
日軍擊潰了一部分澳大利亞部隊。其他部隊,比如在海峽堤道頂端周圍守衛著這條防線的中間地區的第二十六旅,堅守了一整天,後來,敵人從他們崩潰的翼側衝了過來,他們面臨著被切斷的危險,於是也撤退了。山下奉文對勝利充滿信心,到了晚上,他走下綠宮,和他的參謀人員一起冒著密集的炮火,乘渡船到達對岸,親自指揮對海峽堤道發起最後進攻。他們趁著黑夜搶登上岸,發現自己實際上是在屍體上行走。
在6月9日最初的幾個小時中,日軍獸性大發,他們一路上亂刺亂砍,直至澳大利亞軍隊進行抵抗的一小塊孤立陣地,最後屠殺了全部俘虜。
拂曉時,日軍透過前線的一條1英里寬的空隙,蜂擁衝向所謂的裕廊防線,這是英軍在島內沿著西面的隆起部建立的第二道防線。1;6;kbook 更新日軍的兇猛和飛快的進攻速度,弄得這道防線上的野戰指揮官惶然不知所措,他們過早地下令進行另一次撤退。現在,珀西瓦爾要為他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前沿防線付出代價。後備兵力不足,而且城前沒有堅固的後方陣地,到了傍晚,他的焦急的參謀人員預感到,日軍橫行整個島嶼只是時間問題了。…;
新加坡陷落之前不幾天,韋維爾將軍於6月10日從爪哇乘水上飛機抵達這座島嶼,企圖擋開眼前的這場災難。一天上午,在坎寧堡舉行的一次會議上,韋維爾同珀西瓦爾發生了對抗,雙方大發雷霆,口出不遜。韋維爾拿出他收到的丘吉爾首相的一道感情激動的命令:“戰鬥必須進行到底。戰地指揮官和高階軍官應該和士兵死在一起。大英帝國的榮譽在此一舉。美國人還在浴血奮戰,固守呂宋島,因此,我們國家的榮譽在此一舉。”
在戈登?貝內特的前沿司令部裡,韋維爾敦促向進攻的日軍發動反擊。他們不時地中斷談話,鑽到桌子底下躲避轟炸襲擊,從談話中斷的次數來看,這次反擊不能成功是很明顯的了。儘管如此,珀西瓦爾發表了丘吉爾的命令中似乎是表示歉意的一段話,然後下令倉促反擊。黃昏時刻,反擊的行動漸漸的平息,英軍遭到了慘敗。
6月11日太陽昇起的時候,日軍已經控制了半個島嶼。在市郊,日軍先頭部隊隔著廢棄的跑道與英軍交火。然而,這場戰鬥已經成了日軍的一個至關重要的階段。山下奉文意識到他的30000人的部隊在數量上處於劣勢,他迫切需要唬住新加坡,讓它迅速投降:“我一直擔心英國人會發現我們兵力不足和缺乏補給,從而迫使我進行災難性的巷戰。”他放慢了進攻速度,調來轟炸機,完全不知道英軍的抵抗意志多麼快地就要瓦解。
英國殖民當局的文武官員坐在拉弗爾斯飯店的酒巴間裡,維護著他們的尊嚴;外面的街道上卻擠滿了醉醺醺的逃兵,他們在一面牆上亂塗了起來:“英國是英國人的。澳大利亞是澳大利亞人的,馬來亞只有狗孃養的才要它。”潮溼的季風中充滿了死屍的惡臭和從陰溝裡散發出來的酒氣。總督預料這座城市將被佔領,命令毀掉全部造酒備料。6月13日,的確是新加坡的一個不幸的日子——對於乘搭最後一條船撤走的人來說甚至更不幸。在那一個星期,載著成年男女和兒童開走的50條船中,除了少數幾艘之外,幾乎都被日本人的轟炸機和封鎖這座島嶼的軍艦擊沉,幾乎沒有什麼倖存者被日本人救起。
在這個大英帝國最為黑暗的日子,韋維爾先打電報給丘吉爾說:“擔心抵抗恐怕不會持久。”然後他試圖給珀西瓦爾打氣:“你的英勇抵抗意義重大,應當堅持到最後。”第二天上午日本人切斷了這座城市的供水。貝內特將軍獨自決定不讓澳大利亞士兵白白送死,命令他們節省越來越少的子彈,只有在保衛他們自己的環形防線時才進行射擊。這使日軍得以直搗被削弱的防線,血洗亞歷山大軍醫院,用刺刀野蠻地刺死傷兵,甚至把外科大夫推到一邊,殘害正在接受緊急外科手術的一息尚存的英軍士兵。
第二天上午,山下奉文的部隊全力加固市郊的陣地,山下斷定,“嚇唬”新加坡舉手投降的時刻到了。“本著騎士的精神,我們奉勸你們投降。”他在寫給珀西瓦爾的信的開頭這樣說道。這封信卷在一個掛著紅、白、藍三色飄帶的卡紙版筒裡,於上午9時之前在英軍陣地上空投了下去。信件說,新加坡“已經徹底孤立,正在盡最大努力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