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緒紛亂。
我有一種預感——劉解放、濟清和尚,還有那大烏龜,他們之間必定存在什麼關聯。雖然現在,人和龜都已經死了,可是那種厄運臨頭的感覺卻並未消失……
“大英雄,你在想什麼?”衛紅的話特別多,我越是不想說話,她越是要跟我說話。
我半是不好意思,半是不耐煩的道:“你別叫我大英雄了。”
我語氣生硬冷淡,衛紅卻不以為忤,反而更加興致勃勃,道:“那我叫你什麼?”
“反正不是大英雄。”
“小英雄?”
“……”
衛紅一笑,道:“你如果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一直叫你大英雄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衛紅是故意這麼叫的,目的不過是讓我自報家門。也真是的,直接問不就成了,拐彎抹角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我本想說的,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和叔父處處跟這幫無法無天的進步分子作對,現在又鬧出了人命,說了名字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什麼麻煩,頓時有些躊躇。
“大英雄害怕了?”衛紅察言觀色、猜測人心倒是十分準確,道:“看樣子是不敢說嘍。”
“那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姓陳,叫弘道。”我一來不想受一個女孩子家的激將,二來也實在犯了她一口一個“大英雄”。如果不說出來,誰知道她還會纏磨到什麼時候。
“耳東陳?”
“嗯。”
“弘揚道德的弘道?”
“嗯。”
“好名字。”衛紅嫣然一笑,道:“你應該是知道我叫衛紅了,我姓何,人可何,保衛紅色革命的衛紅。”
“嗯。”我正覺沒耐煩,突然瞧見水面上汩汩冒泡,接著便露出了一片黑褐色的龜殼,登時提起神來。
“哎呀,大烏龜又出來啦!”
也不知道哪個膽小鬼喊了一聲,嚇得一干女青年又忍不住尖叫,紛紛站起來要跑。
衛紅也變了臉色,剛想起身,回頭瞧見我面帶冷笑,才沒動彈——叔父已經露出了身子,大烏龜的屍身被他舉在手中。
“上去!”
叔父喝了一聲,將手中的烏龜屍身拋到了岸上,自己受力往水下沉了沉,而後才又浮起來,以“狗刨式”游到了岸上。
眾人都圍上來,去看那烏龜屍身,我看了看斷頭處,血肉模糊,噁心難當,並不見那“金屬片”。便說:“大,想個辦法,把烏龜肚子裡的東西掏出來。”
“這不難。”叔父道:“拽著尾巴,把烏龜光嘟嘟的從殼裡薅出來。”
旁邊的何衛紅聽見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叔父瞪眼道:“你笑啥笑?”
何衛紅道:“烏龜殼本來就是烏龜身子的一部分,龜殼是它的外骨骼,不是它穿戴的什麼東西。”
叔父“哼”了一聲,還是伸手去拽那烏龜的尾巴了。結果他老人家大力之下,“砰”的一聲脆響,竟把尾巴給拽斷了,還迸了一地的血。
“***!”叔父一陣暴怒,提起手來“啪啪”的在龜殼上亂打起來,掌掌都是“塌山手”的功力,可那烏龜殼也著實堅硬,直到叔父把那烏龜的屍身給砸到陷下地裡去,才終於打的裂開了幾條縫。
叔父又施展“提千斤”的抓力,硬是用蠻力把烏龜殼給掰斷了開來,烏龜的內臟器官早已經被叔父的掌力給震得稀巴爛了——叔父如此神力,周圍人全都看的舌撟不下。
一堆爛殼爛肉中,叔父用樹枝扒拉了片刻,我在旁邊屏息看著,突然見瞧見烏光閃爍,不由得“咦”了一聲,也顧不上噁心了,急忙上前,伸手往裡一抓,將那散發烏光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觸手之處一片陰寒堅硬,情知就是那非同一般的“金屬片”。
在池水裡一洗,那東西完全露出了本來面目,果然就是那東西!
長長窄窄的,像是塊竹簡,可是質地烏黑髮光,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似鐵非鐵,上面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字和符號,半中央處有個凹槽,槽中有個倒起的尖針。
再次確定,就是先前那烏龜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不是我的幻覺!
只是拿在手中,用眼睛瞧著這東西,我便覺得心頭一陣煩悶噁心,種種難以言喻的不好念頭紛至沓來,就像是有股難以剋制的衝動,刺激著自己要去做壞事一樣。
周圍所有的人也都驚疑不定,誰也想不到烏龜的肚子裡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連叔父和天然禪師也瞠目結舌,叔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