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兒突然又病了,突然又好了,突然又功力大進,突然又功力大減……這誰受得了?”
老爹想了半晌,道:“其實不難說明白,這是異五行邪教所謂的聖獸陰陽相濟給鬧的!”
“陰陽相濟?”叔父和二舅對視一眼,都問:“怎麼講?”
老爹沒有回答,轉而問我道:“我記得你說過在大寶禪寺除掉那隻巨龜時,曾經咬斷它的脖子,喝了它的血。”
我點了點頭,說:“對!”
“這就是了。”老爹道:“南火北水,火陽水陰,異五行應該是這麼個道理——南木堂為陽,北木堂為陰,南木堂的巨龜活血至陽,北木堂的檮杌死氣至陰。弘道喝了至陽的血,又被至陰的氣所衝,因此火從心起,寒從腳生!只不過,因為弘道是童男身,元陽氣重,所以喝了至陽的龜血,火從心起也能壓伏的住,可是被至陰的檮杌死氣一衝,就受不了。受不了檮杌死氣衝擊,又撩撥的龜血發作,兩下里鼓盪起來,陽居於上,陰居於下,所以弘道才會臉紅腳黑,這是陰陽相隔,陰陽相抗,弘道體內既沒有疏通陰陽合濟的路,又沒有陰陽合濟的引子,於是就痛起來,難以抵擋。這就是怪症的由頭!”
我聽得懵懵懂懂,道:“原來是……這樣?”
叔父了半天,點頭道:“大哥說的是這理!那貓王是咋治好道兒的?”
“貓王啊……”老爹的目光尋向貓王去了。
貓王此時臥在太陽底下伏地曬暖,懶洋洋的好不愜意,老爹瞥了它一眼,道:“這貓還真是個靈物,它比你我都強的多了。”
叔父不服,道:“它咋比咱們強了?”
老爹道:“我說的‘強’,並不是說它比咱們能打能殺,而是說它對天地自然道法的感悟,其實比你我更靈透。”
二舅也不服,道:“這何以見得?”
老爹道:“從最簡單的說起,你們可以想想,咱們住在哪裡?吃的是什麼?喝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學的是什麼?貓王又住在哪裡?吃的是什麼?喝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學的是什麼?”
“這有啥可想的。”叔父道:“咱們住在家裡,吃飯喝水,穿衣學道,貓王住在窩裡,也吃飯喝水,不穿不學——哦,我懂了!”叔父猛地一拍腦門,醒悟似的道:“大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老爹笑道:“懂了。”
“我不懂!”二舅茫然道:“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
我倒是似懂非懂,隱隱約約能猜到老爹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確定。只聽老爹說道:“咱們住在磚瓦圈固之中,上不見天,下不見地,中不見日月星辰,吃熟食飲熱水,穿衣修道,看似萬物靈長,其實是摒棄自然,不見自然,不納自然。貓王呢,行走於天地之間,眠臥於草木之中,沐風櫛雨,日曬月洗,自然為師,茹毛飲血,看似是野蠻可悲,其實卻最能感悟天地間的大道,因為它距離自然最近!不,它跟自然之間是沒有距離的,它就在自然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說是它強,還是你我強?”
我下意識的就點頭道:“它強!”
二舅道:“這麼說來,確實是它強,可是它為什麼不如人厲害啊?”
老爹道:“人之所以能比貓厲害,是因為人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有語言,能思維,可用道具,能操工具,如果貓也能呢?”
二舅笑道:“那它不成精了!”
“所以不可同日而語嘛!”老爹道:“貓王久居自然,以自然悟道,陰陽之變化,盡在不言中。它是最敏感的,周圍有任何異動,它都會發覺,譬如地震,地震來了,人兀自不覺,可地震將來之時,它就能提前感知,這就是差距。”
第204章 開封賭城(二)
老爹說的有理,我和叔父、二舅紛紛點頭。
老爹接著說道:“弘道體內的陰陽突變,二弟沒有發現,弘道不明所以,貓王卻感知到了,這就是它的本事。而且,它不但感知到了,它還懂得用最原始、最自然的辦法救治,洩血洩氣。”
“哦!”叔父道:“就好比壩裡的水多了,就要開閘洩洪,灶火裡的柴多了,就得減量挑透。”
“是啊。”老爹道:“就像你們說的,弘道腳上的黑氣一直蔓延到腿上,其實他上半身肯定遍佈血色,你只顧他的臉,沒看他的上身而已——那是陰和陽的淤積,上下都壓著,無處發洩,無法相容,時間長了,脈絡崩斷,必死無疑!而貓王呢,它在弘道的腳底劃上一道,目的便是洩氣!二弟誤以為貓王是要傷害弘道,出手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