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醜。”
我道:“以後會好的。”
叔父道:“你別很跟我念牙,回去念得過你娘才是正經。”
聽了這話,我滿腔的興奮欣喜頓時化作憂鬱,悶悶不樂起來。
“還是我說的,人歡沒好處。”叔父嘆口氣,道:“我那個嫂子啊,不好對付!”
清晨七點多鐘,我和叔父便走到了潁水大橋,老蔣家就在附近了。
我四周張望了一眼,不見人影,心中更加失落。
剛過了橋,轉過道慢灣,冷不防路邊大槐樹後突然撲出來一道黑影,刷的就到了眼前!
我嚇得渾身一激靈,急往後躲,那黑影卻止住了,“汪”、“汪”幾聲,吠的煞是清脆。
卻是條威武雄壯的大黑狗!伸著舌頭,瞪著大眼,巴巴的瞅著我,還攔住了路。
“好狗不擋道!”我正不自在,又被這大狗嚇了一跳,更加沒好氣,說了句話,就彎腰假裝撿石頭。
村子裡沒拴著的狗都有個通病,見人就想咬,可你要是彎個腰,假裝撿石頭砸它,它就跑了。
可是沒想到我彎了腰,那大黑狗也不動,我都把石頭捏在手裡了,這大黑狗還是不動,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那裡。瞅著我的眼神還有種愚弄的表情。
“老蔣!”叔父在後面跟了上來,喊道:“趕緊出來!不然剝了你的狗燉肉吃!”
“哈哈!”
爽朗的笑聲中,一道高大的人影“噗通”從樹上跳了下來,又嚇了我一跳。
那不是蔣赫地是誰?
“伯。”我連忙喊了一聲。
“嗯。”蔣赫地拍拍我的肩膀,道:“看著又結實了點。不賴!漢琪啊,你的眼還恁麼賊!我藏得恁嚴實,你都能瞅見?”
“多大的人了,還藏樹上。”叔父道:“我沒有瞅見你,不過瞅見了這條狗,就肯定想到了你。”
蔣赫地不滿道:“說話咋恁彆扭!”
叔父“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兩位說話的時候,我左瞅瞅,又看看,沒見著別的人。
蔣赫地道:“別看了,明瑤沒來。”
我的臉唰的紅了,嚅囁道:“不,不是……”
“不是才怪!”蔣赫地道:“她叫我來張望張望,說做了個夢,夢見你們爺兒倆今天能到,還真到了!”
我心中頓時暖暖的,十分受用。
叔父道:“那迎著我們倆了以後,預備幹啥勒?”
“一起啊。”蔣赫地道:“我送你們爺倆兒到家裡去。剛巧你大哥今兒個不當值。”
“老蔣別急啊。”叔父道:“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蔣赫地一瞪眼:“從長計議個屁!一口吐沫一個釘,說過的就算數,還想變變啊?陳弘道,你啥意思!?”
我聽得迷六七瞪,張大了嘴不知所措。
叔父道:“他你還看不出來?問他幹啥?!他好說,我大哥也好說,關鍵在我嫂子,你懂不懂?!”
“今兒就去擺平你嫂子!”蔣赫地喝一聲:“小黑,滾回去報個信兒,就說老子接到人了!”
那大黑狗也真精,立即得令,一溜煙跑了。
蔣赫地大搖大擺的就上了路。
叔父搖搖頭,拉著我也趕緊跟上。
我這才明白過來,蔣赫地這是要去家裡,把我和明瑤的事情趕緊給定下來。
想到此節,我頓時驚喜參半,渾身都揪了起來。
一路上渾渾噩噩,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麼,碰見熟人說話,也沒頭沒腦的亂應付,糊里糊塗的,突然聽見有人咋呼一聲:“大哥!二叔!哎呀,蔣大伯!”
我猛回過神來,定睛一瞧,老二弘德單穿個秋褲,正在院子裡用皂角洗頭呢,仰著臉子,頭髮**的順脖子流水,像個落水的雞。
我這才意識到,已經到自家院子裡了。
門前大楊樹下,立著一團毛茸茸的大物,卻是那貓王,尾巴緩緩卷著又舒展,兩隻寶石似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打量著來人。
“哎唷!”蔣赫地瞧見那貓王,突然驚呼一聲,施個餓虎撲食就朝那貓王躥了上去。
那貓王“嗷”的一聲怒吼,平地躍起六尺來高,白影一晃,便從蔣赫地肩頭掠過,尾巴還在蔣赫地臉上掃了一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接著我肩膀一沉,那貓王已經落在了我的肩頭。
蔣赫地捂著臉驚喜交加的回過頭來,搓著手,問